“快點走吧,不然一會黑天回去會有危險的。”柳書拉起小狼的手往衙門去。
衙門的門樓很小,衙門後有一棟樓是漆黑的像是被燒過,不遠處的天上還飛來幾隻烏鴉,一直在天空盤旋直叫喚。
賓陽縣日日死人,有烏鴉這種鳥很正常,可在一棟焦黑的樓下叫,聽着那聲瘆人的很。
柳書的目光被天上的幾隻烏鴉吸引,未注意到那燒成黑炭,搖搖欲墜的樓。
烏鴉叫喚了幾聲從天上飛下來,直直沖着柳書跟小狼去,小狼眼疾手快把柳書拉開,可烏鴉的爪子還是勾掉了柳書脖子上的一塊肉,血從破的口子裡溢出來。
柳書本能反應捂住脖子,痛感讓她不自覺的去看黑乎乎的樓,一片火光裡柳書像是起了什麼,她從袖口掏出帕子系在脖子上,防止血在往下流。
小狼發現了她的異樣,柳書看了他一眼,兩人換了位置,小狼走在前面。
這個衙門甚是奇怪,門頭很低矮,甚至隻比小狼高了一尺,柳書覺得怪異,安利來說衙門的門樓不會那麼低矮,這簡直像是普通農戶家的門樓。
而且門也格外的小,門左側的鼓也小,門檻也低的很,整個衙門都透露着“小氣”加上大街上幾乎沒有人,門還是關着的。
柳書擡手敲了敲門,無人答應周圍隻有敲門聲,柳書給小狼使了眼色,小狼舉起手臂大幅度的敲門。
柳書覺得有些刺耳,依然無人答應,難道都去疫病區幫忙去了?可這疫病區又不是什麼好去處,能跑出賓陽縣的人早跑了,要不是那些官員有官位在身,他們也得拖家帶口跑路。
柳書讓小狼再去敲,要是還沒有人答應,她跟小狼就走。
小狼再次擡起手還未落下,吱呀一聲門開了條縫,柳書聞到了一股惡臭。
柳書透過縫隙去看,因太陽斜的厲害,院子裡黑乎乎的地上有許多落葉,還有一些看不清楚的東西,不過沒有看到來開門的“人”。
柳書推了一把門,聽見一聲悶響,院子一側的門大敞開,院子裡暗處有幾隻烏鴉在啃食着什麼東西。
“走,小心點。”柳書抽出藏起來的鐵簽子,小狼拔出腰間的劍。
兩人擡腳跨過低矮的門檻,跨到門内,柳書發現這個衙門不僅門樓低,門内進入的地方更低。
小狼走了沒兩步碰到了頭,“沒事吧?”柳書問。
“沒事,這裡低我彎腰走。”小狼彎下腰,身體修長手裡的握着的劍也低了些。
柳書走了幾步目光看向推開的那扇門,她總覺得門一定有人打開,柳書把手伸向那扇剛剛推開的門,臭味越來越濃烈,這是人身體腐爛發出的氣味。
這裡本就古怪,柳書的心髒直打鼓碰碰的,手剛要碰到門,啃咬什麼東西的烏鴉叫了起來,它飛向柳書這邊。
因低矮的屋檐烏鴉被撞落,柳書被聲音吸引手收回,在她轉頭的瞬間,柳書瞄到了一個黑團,它從門縫裡竄出帶起一股風,風裡有股藥香。
小狼用劍斬落一隻烏鴉,另一隻笨烏鴉撞到屋檐上被撞暈了。
地上一隻死的一隻暈的,柳書用長簽子擺弄,烏鴉身上很臭。
“天快黑了,我們進去看看,一會走。”柳書找了地上的落葉,擦了簽子碰到烏鴉的地方。
縣衙的門樓低矮,可院子卻出奇的大,柳書先去了正廳,這裡的正廳和水陽縣的縣衙不一樣,它這的椅子凳子都是縮小的,像是給幾歲孩童坐的。
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來賓陽縣的這些時日,柳書隻見到過李萬一位官差和幾位衙役,這偌大的賓陽縣不可能隻有李萬,這小小的縣丞在掌管,肯定還有知府之類的。
“小狼你去那邊看看,我去裡間。”柳書給小狼指了一個方向。
這院子裡的東西貌似都小小的,柳書還在正廳的側間裡發現一身,特别小的官服,隻是那官服上全是灰塵。
柳書抖了抖上面繡着海浪的花紋,柳書隻知道官品不一樣,穿的衣服是不一樣的上面繡的東西也不一樣,隻是她不認識幾品官穿什麼。
這屋裡有床鋪,床鋪的大小到是平常大小,上面都是灰,柳書看了兩眼。
看到沙帳後面寫着什麼東西,柳書呼出一口氣,這可比去什麼密室刺激多了,簡直是純淨式體驗。
柳書用鐵簽子把沙帳劃開,挑起沙帳,背後根本不是寫的東西而是畫的。
那副畫畫的是個人,頭特别大眼睛突出,身子沒有頭大一半大,身上有四隻手六隻腳,像是趴在動物身上喝飽血撐大的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