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隊伍現在怎麼樣了,要說擔心放在幾天前,石泉是要擔心的,可這些天他也見識到了,柳書是有真本事的,不是什麼黃毛丫頭,不然他不會把領隊權讓給柳書。
“起來了,跑了一夜你不餓嗎?”剛完說話花二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伴随着一聲咕咕叫。
那是花二牛的肚子在叫,“當然餓,昨晚吐完俺就餓了,可是俺太累了隻能躺下睡了。”
石泉被氣的一笑,不知道要怎麼說,是誇他懂事還是誇他睡眠好。
“起來,咱們跟大部隊走散了,現在需要找回去。”石泉把地上的花二牛拉起來。
“還要走啊?”花二牛又累又餓他不想走了。
石泉上下掃了石泉一眼,“你不自己走,難道讓我背着你?”
花二牛眯起的小眼睛亮了,“你真的背我走嗎?”
這小胖子當真了,石泉逗着他說:“背,走吧。”
石泉說完大開步子跑了幾步,花二牛意識到被騙,氣憤的追上去。
“你騙人!說好的要背我的,我好累能不能不走了……”花二牛絮絮叨叨。
“要是真背上你走,我都走不出兩步就倒地上了。”兩人走了不知道多久,一路上沒遇見什麼活人,死人倒是挺多的。
剛開始花二牛還吓的哇哇叫,使勁往石泉上扒,可看久了也不過是發臭的爛肉。
花二牛捂着胸口他吐不出來了,可那股惡臭一直纏着他,最後隻能吐出一些膽汁。
“那,捂上會好些。”石泉遞給花二牛一塊布。
花二牛接過捂在自己的口鼻,一層薄薄的布,怎麼能抵擋惡臭,他想說不管用,可他累了說不出來。
兩人走了一天,快天黑時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農戶,石泉打開門,花二牛看見一個人睜大眼睛,全身都是紅色的斑。
密密麻麻的遍布整個身體,甚至連眼白裡也有,石泉趕緊拉着花二牛跑。
“今晚就先在這将就一下,記着不要亂碰亂吃,要是染上了虎斑就等死吧。”兩人筋疲力盡,石泉想着如果柳書安全抵達賓陽縣應該會派人沿路尋找,隻是他們慌亂間迷失的方向。
花二牛靠着一塊石頭,他好餓好想他爹娘他妹妹,也不知道花小花她們怎麼樣了。
花二牛擡眼看着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圓跟月餅一樣,他饞的咽了咽口水,他想吃。
“殿下還是沒有消息?”
“嗯,殿下确實是被召回京,可在回的路上……”
花二牛迷迷糊糊睜開眼,他的肚子很疼,眼前黃了吧唧的,還有木頭一動一動的。
他擡擡眼看見一個人坐在馬上,再用力擡擡,感覺後背有人拍他。
“泉哥這小子醒了。”
“給他喝點水,不急着喂他東西吃,天快黑了我先走一步。”石泉把水壺丢給三錢。
三錢拍拍花二牛的背:“小子睡的挺香啊。”
沿路尋找時三錢怕柳書那人手不夠,就讓另一個人回去了,自己獨自尋找,沿路找過一圈一無所獲,還是看到了一顆被石泉砍下的頭,他才認定了石泉往那邊走了。
找到的時候花二牛因脫水暈了過去,石泉還好好的,“來喝點水,要慢慢喝。”三錢把水壺的蓋子擰掉遞給花二牛。
花二牛的手虛拿不穩水壺差點掉地上,馬的速度很慢,跟出來遛彎一樣。
喝了水花二牛好多了問:“柳……姐和我妹妹們怎麼樣了?”
花二牛的嗓子極其難聽,三錢答:“她們安全進了賓陽縣。”
“那就好,我們什麼時候到?”花二牛問。
“快了,你要是累就睡會。”三錢甩着馬鞭加快速度。
花二牛倒是想睡,隻是馬跑起來颠,他睡不着嗓子身上哪哪都難受。
低矮衙門内
“你弄髒了我的屋子!你破壞了我的好戲!你弄髒了我的屋子!你破壞了我的好戲!”
小狼舉着劍看向地上躺着的屍體,仿佛他還是活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柳書站在院子裡,眼前的魔像轉動念着梵文,她手裡握着鐵簽子要往後退,腳跟卻碰到了東西。
柳書身體一僵慢慢扭頭,看到一個黑色長耳官帽,“嘻嘻!”刹那間官帽往後仰,沙帳下的臉印在柳書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