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銘皺眉看着柳書,“你……知道了?”
“知道什麼?”柳書挑了眉。
趙子銘沉默走出房門,在關房門前轉過頭來說:“不是性命攸關的事,不要大半夜喊我,我會很不舒服。”
柳書還想問趙子銘怎麼不舒服,趙子銘的就把門關上了。
柳書再躺下也睡不着了,她聽着小狼的呼吸聲,慢慢的去梳理賓陽縣所發生的事,城門鎖了,她出不去看不了地。
疫病區她也進不去,現在的樣子被困了,趙安也不知道去那了,但一定遇上了危險,暫時回不來。
她們能不能安全,就看明天有沒有人來找她們麻煩了。
次日柳書從床上起來,身邊空蕩蕩的,小狼人不見了,柳書急忙翻下床,擡眼就看見小狼推開門,他手裡端着飯菜。
柳書找了苦鹽把牙刷了,現在賓陽縣的百姓都吃不起飯了,驿站裡卻還有上好的苦鹽用來刷牙。
刷完牙柳書開始吃飯,小狼默默的看着柳書吃,昨晚兩人是睡在一張床上的,身上的傷口還隐隐約約有些疼,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睡在一張床上了。
“你不吃嗎?”柳書問。
小狼搖頭很用力的去說他吃完了,隻是再怎麼用力他也發不出聲音,隻要一動嗓子就跟被刀刮一樣疼。
“知道了,疼就别說話了,寫字吧趙玉不是教你寫字了嗎。”柳書放下手裡的饅頭,翻找了一圈找出一個本子和毛筆給小狼,“在嗓子好之前,想說什麼就寫在上面給我看。”
小狼點頭接過本子和筆,到了中午柳書期待驿站的人來趕她們出去,可驿站的人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唯一變的就是她們的活動範圍小了。
出去會有人跟着,跟着的人說是李萬怕她們有危險,也不知道昨晚李萬有沒有把她的話帶回去。
昨晚地上的炸開的矮小人一早就沒了,第一個發現的還是二丫,她知道柳書受傷了很擔心。
下午到了飯點,一衆人坐在三張桌子前,看昨晚與她們起争執的夥計上菜。
等上完全部的菜,柳書讓趙子銘和另一個大夫開始檢查,等全部檢查完,柳書下令她們才開始吃飯。
柳書期待中的找茬沒有找上門,吃過飯後,柳書帶着衆人去了一家鋪子,是辦喪事的,賓陽縣每天都有死不完的人,辦喪事的鋪子卻沒有賺的盆滿缽滿。
在賓陽縣的商鋪能走的全走了,留下的都是沒法走的,六跟魚子的屍體燒了,她們出不去城裡沒地埋,隻能燒了裝骨灰盒裡。
骨灰盒是肖涵跟石泉連夜雕出來的,柳書看着他們一行七人,如今兩人在木罐裡,覺得胸口堵的慌。
“節哀,六和魚子我會記得,背後的人我會揪出來。”柳書拍了拍石泉的肩膀,石泉要比她高出不少,柳書拍的時候是墊腳。
“柳老闆你這句話我記下了,石某慚愧自開始對柳老闆有些偏見,不說了事已過。接下來的路,石某會誓死護柳老闆和柳老闆的朋友安全。”石泉對柳書握拳行禮。
肖涵:“肖某誓死護柳老闆安全!”
三錢:“三錢誓死護柳老闆安全!”
裴名:“裴名誓死護柳老闆安全!”
鉗子:“鉗子誓死護柳老闆安全!”
柳書覺得這個畫面像熱血漫裡的場景,果真令人的心中熱血澎湃,柳書擔不起太多人命,可她不擔不行。
柳書呼出一口氣,小狼突然握住了她的手,柳書看了小狼一眼說:“大家的心我記下了,來日一定還。”
柳書當晚就吩咐下去做好準備,當日不來找麻煩,不代表來日不來找,趙安活着柳書她們沒事,要是趙安無意間死了她們也得死。
柳書站在窗口發愁,人回來三個又走了兩個,小狼的嗓子也因去了趟小衙門壞了。
柳書正發呆暗處射來一支箭,柳書下意識回頭去看小狼在做什麼,燭光下小狼在她給的本子上寫着什麼。
瞄準的箭因柳書轉頭,隻堪堪擦過她的耳朵,射到地上,小狼扔下手中的筆快速把窗戶關上。
柳書蹲下躲到柱子後面,“來了,敲牆。”
小狼用劍鞘在牆上敲了三聲,這是她們定下的暗号,一聲有問題二聲快跑三聲有敵人襲擊。
石泉躺在床上聽見聲音睜開雙眼要下床,腳還沒沾地,無數隻箭射進來,他隻是躲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