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依偎在沈文白的懷抱裡,彼時,她還以為她獻出的、擁抱的是那個和自己年少情深的青梅竹馬。
沈文白摟着她的臂膀,親吻着鹿昭的額頭,他的眸色深沉,在鹿昭看不見的地方,深邃得猶如一潭死水,沈文白的神情微變,他輕佻眉頭頗有些洋洋得意的架勢。
沈之澤啊沈之澤,如果等你回來發現你的女人都屬于我了,你會不會惱羞成怒,還裝的住你那一副小人得知的模樣嗎?沈文白心中思量着,他看向懷中的鹿昭,對鹿昭更多的是搶奪來之後的占有欲。
“阿澤,你會一生一世對我好嗎?”鹿昭輕聲問道。
“嗯,自然。”沈文白答道。
沈文白的許諾輕飄飄的,但鹿昭卻聽得很安心,她認為那是她的阿澤,是她此生就驚豔年少時光的少年郎。
翌日。
鹿昭清晨起來便和沈文白一同進宮向陛下皇後和貴妃娘娘請安,就如同民間所有的新婦過門一樣,總是要出來見見親長。
鹿昭來到中宮,規規矩矩地向皇後和貴妃尹子賢行了個禮。
皇後淡淡一笑:“這靖安侯府的姑娘教的就是好,不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禮儀更是沒的說,本宮這裡有對镯子,就算是送給你們二位新人當做見面禮。”
“謝過皇後娘娘。”鹿昭行禮謝過,春華接過皇後侍女遞過來的玉镯子。
皇後看向沈文白,神情一僵,先前沈之澤遇險久不歸朝,皇後一族的勢力險些就讓這太子易了主,皇後不信沈之澤會不知道,所以二人之間的關系有些緊張。
“兒臣替太子妃謝過母後。”沈文白輕哼一聲說道。
“嗯嗯,免禮,太子免禮吧。”皇後臉上挂不住,囑托了幾句就将二人打發了。
等鹿昭來到未央宮,貴妃尹子賢正半倚在貴妃榻上,她擡眸看了一眼前來的沈文白和鹿昭,緊蹙着的眸子不由得變得舒展,她笑着看着兩人,一上來就握住了鹿昭的手。
“快讓本宮瞧瞧之澤帶回來的新婦。”貴妃尹子賢将鹿昭打量一下,又看向她身後的沈文白,沈文白面無表情,他對于貴妃,對于自己的親生母親着實拉不下臉。
若不是今日避無可避,他都不願意來到尹子賢宮裡,不然他害怕他一個忍不住,将貴妃尹子賢活活掐死,讓她也感受一下被遺棄的感覺。
鹿昭笑着看着貴妃娘娘,貴妃瞥了一眼鹿昭身後的侍女春華拿着皇後宮中的禮物,她微微坐直身子,微微擡手,讓侍女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到底是之澤挑的太子妃,本宮是越看越喜歡,這是本宮一點心意,雖比不上皇後娘娘财大氣粗,但也算是聊表本宮對澤兒和你的重視。”
尹子賢将那錦盒打開,裡面是一隻平安鎖,想都不用想,這哪裡是給鹿昭和沈之澤的,明顯是給未來的皇長孫的,鹿昭臉色一紅,讓春華收下。
沈文白的神色已經有些不悅,他的拳頭微微握緊,因為沈文白知道,沈之澤自幼也有一個平安鎖,金燦燦的,曾經他也蜷縮在陰冷的掖庭裡,希望得到母妃的關懷,也得到那麼一個平安鎖。
輪到鹿昭向貴妃敬茶,鹿昭恭恭敬敬地跪伏下來,接過貴妃侍女遞過來的茶,可那茶盞燙手,鹿昭一驚,她有些不解地看向貴妃,貴妃倒是依舊保持着笑容,鹿昭眸光閃爍隻好顫抖着手去端那茶盞。
“向貴妃娘娘奉茶。”鹿昭開口,沈文白看到鹿昭那雙手端着茶盞邊緣微微顫抖,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沈文白看向貴妃,果然是個毒婦。
貴妃沒有接過茶的意思,反倒是開口說道:“這民間都說新婦入門總是要磨一磨性子,我看不假。”
鹿昭咬牙忍着,沈文白直接邁步走上前,他一把手接過茶盞直接遞給貴妃,鹿昭驚詫地看向沈文白,沈文白神色不悅:“還請母妃用茶。”
貴妃臉上有些挂不住,她輕咳一聲想要挽尊:“之澤,你這孩子,母妃正給你......”
“還請母妃用茶。”沈文白語氣強硬不容拒絕,就像當初求娶鹿昭一般決絕。
貴妃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裡确實愈發不喜鹿昭,她吞了吞口水,接過那茶盞,茶水很燙,尹子賢隻能放在一邊。
“母妃怎麼不用茶?”沈文白抱着雙臂歪頭看向尹子賢。
“澤兒!我是你母妃!”尹子賢呵斥一聲。
“呵。”沈文白輕笑一聲,他拉起跪在地上的鹿昭,看着鹿昭那被燙紅的纖纖玉指,“鹿昭,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