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孤把她拿下,拿下!”沈文白氣急敗壞指着江柳兒。
沈文白将身一側,江柳兒撲了個空,不甘心地又将匕首轉回刺過來,可惜沈文白的武功實在輕巧,遠在江柳兒之上,大殿之上圍上來了人,那是皇城之内的侍衛,很快就将江柳兒抓住,江柳兒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江柳兒擡眸看着沈文白,任由侍衛将自己押解也沒有反抗,江柳兒瞪着看着沈文白:“要不是你,那些無辜的百姓也不會死!沈文白,你不配為人君!不配坐在這高位!你早就該死了!”
江柳兒紅了眼眶,沈文白卻聽不明白江柳兒的話語,他歪着頭看着江柳兒似乎在打量一個極有趣的玩意兒。
沈文白可不覺得自己不适合為人君,他比任何人都更要享受權力的感受,嘗到了權利甜頭的人可是不會輕易放下自己手中的權利,沈文白不由得譏笑幾聲,他輕蔑而又不屑地看着江柳兒,他不關心江柳兒經曆了什麼,也不在乎江柳兒口中的百姓。
“拉下去,關入地牢,順便江柳兒行刺于孤是安平伯府教女無方,将安平伯府一起抓下诏獄吧。”沈文白擡擡手。
“行刺你是我的事,關安平伯府什麼事!”江柳兒不服地反駁道,沈文白斜睨了一眼,侍衛反手給了一記耳光。
“呵,你是不是忘了,如今誰才是陛下,誰才是真正的規則。”沈文白甩甩手,他就近拿起一個橘子剝的吃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擡擡手道,“帶下去吧。”
江柳兒被押解了下去,沈文白心中自然來了主意,他思索片刻,總覺得江柳兒還有一些利用價值,不過當下最重要的是,先派人前去找鹿昭。
“傳令下去,派一隊精兵現在出發去找皇後,讓各州縣的城門關隘都加強把守,能活捉皇後鹿昭者,賞黃金萬兩。”沈文白道,老太監急急忙忙就趕去通知。
沈文白隻身一人來到栖梧宮中,他有些頹廢地靠着栖梧宮中的秋千,眼前閃過鹿昭的身影,他一驚,那身影立刻湮滅,猶如幻夢一般,沈文白這才覺得自己可笑,竟然想鹿昭想到這般出神。
“靖安侯府可拿下了?”沈文白問道。
身旁的内侍忙不疊跪了下來,顫顫巍巍道:“拿下是拿下了......但是靖安侯府内已經空無一人了。”
沈文白一聽直接起身一腳踹到内侍的肩膀之上,他情緒暴怒,質問道:“孤問你靖安侯府的人呢?人都去哪了!”
“不、不知道,據說是,已經離開帝京城有些日子了,靖安侯府内的陳設都已經蒙塵了。”内侍的話語戰戰兢兢的,氣的沈文白在栖梧宮踱步了幾個來回。
“一群廢物,看門的人認不出靖安侯,還認不出鹿昭,孤要你們有何用!”沈文白抱怨一聲,他氣得一手插進自己的發絲裡,頭發都因此有些淩亂的潦草,他的下巴已經有些青色地胡茬,看起來有些狼狽。
“你們都下去吧,孤一個人待會。”沈文白擡擡手,身邊一衆瑟縮害怕的内侍宮女紛紛逃也似地離開,沈文白一個人枯坐在栖梧宮的秋千上,言笑晏晏的鹿昭似乎還恰在昨日一般。
明明,明明就在不久之前,他們還商量着要不要去求一個孩子,沒想到今日栖梧宮就已經人去樓空,沈文白一時之間竟然沒法從鹿昭編織的美夢之中回過神來。
“所以你早就想好了要跑了,提前送走了靖安侯,提前讨孤的歡心,為的就是這麼一天,是嗎?原來,你的深情從始至終都是演的,哈哈哈哈哈。”沈文白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分外的可悲,“鹿昭啊鹿昭,你騙的孤好慘,你讓孤顯得好狼狽啊......”
沈文白在栖梧宮内走着,他摸過鹿昭屋内的桌桌角角,這裡都是鹿昭生活過得痕迹,那下了毒的酒水,早已經被宮人收拾幹淨,沈文白想到鹿昭難得的兩次主動。
一次,是為了掩護靖安侯出城;一次,是為了自己逃跑。
她的溫柔蜜餞之中裹挾的是緻命的毒藥。
既然你無情,那就别怪孤無義了。沈文白擡眸,眸光中帶着凜凜的寒意,就好像他早就已經恨了鹿昭許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