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合】
蘇劍婷控告周世存居心不良,多次騷擾徐星轸,預謀犯案,最終強/奸未遂。
“我這裡也有禦醫的驗傷單子,表明案發當晚,有男子企圖對其行不軌之事,且徐娘子奮力抵抗,因此在脖頸、手腕處出現勒痕和淤青。此外,徐娘子當夜還中了藥物,經查驗,發現其成分與披香苑那夥歹人售賣的禁藥一緻。因此,我合理懷疑,周府藏污納垢,不僅有繼父對養女行不軌之事的醜聞,還和披香苑的謀逆歹徒有所牽扯。”
“反對!”曾敬質疑道,“你的證據隻能說明徐娘子确實有被下藥,但周府人員衆多,并不能确定就是周大人預謀指使的,至于藥物來源和歹徒牽扯一事更是無稽之談,因為最重要的藥物殘渣并沒有找到。我當然可以說,你所謂的推論都是臆想咯!”
“我還有披香苑鸨母的證詞,調查發現周二郎時常出入披香苑,并且投入的金錢遠超過嫖客的平均出資額度,那我請問多的金挺去了哪裡呢?是否涉嫌購買禁藥呢?”
曾敬回擊道:“你的那份證詞隻能說明周二郎出手闊綽,或許是鐘愛哪位相好的,并不能直接說明他買了别的什麼東西,再者,披香苑本就涉嫌稅務問題,賬單流水什麼的,或許有陰陽兩份,可信度太低,不具備參考價值。不過巧了,我這裡也有一份鸨母的證詞,她說月初,曾有位自稱是周府小姐的女娘出入披香苑,還帶着一位醉醺醺的男子。而這兩位當事人就在現場,正是荊國公和徐娘子。據香苑紅娘聲稱,公主府的杜大人曾持械入内,捉拿荊國公。而荊國公當時也親口承認過,前夜裡,曾與這位周姓娘子野/合,并有碎掉的玉玦信物作證。而這位周娘子當然隻是化名,實際上,周府所有的小姐在白天參加完公主的馬球會後,去了栖雲樓吃酒,有賬單為證。因此,按照時間推算,兩人并非因馬球會才結識的,而是早在馬球會前就有了苟且。不然怎麼解釋,徐娘子先前稱病不去,後來又在衆人面前展示風采,并得到了公主賞識?這一切根本就是身體和利益交換,荊國公享受到好處後,自然信守承諾,将她引薦給公主。”
“我沒有!你胡說!”
“我胡說?那請徐娘子告訴我,本該沾染風寒,卧病在床的你,當日為何會出現在街上?還有,你身邊的丫鬟好端端的為何最後被發賣了?是不是因為假扮你,幫你遮掩醜聞,所以最後被治家嚴謹的周大人趕出府了?”
徐星轸還想解釋什麼,卻被蘇劍婷按住,“冷靜。”
然而這邊漏風的牆剛堵上,台下坐着的牆又倒了,曲嘉茗本意是想解釋一番,卻反而弄巧成拙,看起來,倒成了不打自招。
“徐星轸當日根本不認識什麼荊國公,是我主動邀約她出門的。周府這個限制人身自由的狼窩,壓根不給她正常的生存空間。所以并非是她真的感染風寒,而是周夫人壓根不給她社交的機會。”
曲嘉茗說多錯多,但也給蘇劍婷提供了新的辨證思路。
曾敬抓住他的話頭,問道:“所以你是徐娘子的老顧客咯?”
“我……我不是!”
“那你如何對一個陌生女人如此上心?”
“因為我是……”他沉默了,因為想起徐星轸說的,那些舊事最好不要提起。
“是什麼?”曾敬揣着答案問問題,把曲嘉茗逼入言語的死角處。
“是一個追求的愛慕者,這很難理解嗎?”蘇劍婷說,“難道曾先生長這麼大,沒被人追求愛慕過嗎?還是說曾先生是個重利輕義的人,根本感覺不到真心是什麼東西。”
這是曾敬的痛點,因為出生在一個充滿争吵的家庭中,他不知道愛人應該是什麼樣的姿态,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說他不懂感情,沒人愛。
果然,他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
“至于你說的,荊國公和徐娘子野/合苟且,權色交易單的事情,純屬妄加揣測的無稽之談。荊國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心中都有幾個貶義的形容詞。他口嗨什麼,難道不是常有的事情嗎?至于當夜喝的酩酊大醉,和誰一起,我們也有賬單為證。”
還好蘇劍婷心思缜密,準備齊全,當時問兩人的初遇之夜,李澈一還遮遮掩掩的,心想這種私密的風花雪夜有什麼好調查的。
“事實是,那夜荊國公和好友在酒樓喝大了,跑去巷子裡出酒的時候,醉倒在雪地裡了,恰好遇上外出的徐娘子。徐娘子善意大發,恐他死在外頭,所以才救了他。至于為何聲稱自己是周娘子,這也很好解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徐娘子是個不常見的标志美人,如果你是那做慣了風月交易的,會不會對她起歹心?小姑娘在外,編謊救自己自然是人之常情。”
“那也不能解釋,她與剛剛那位胡商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