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笑笑,走到門邊來,看着她。他的目光是很溫柔的,從他一開始出現在那輛公交車上,他就一直用這種溫柔的目光去凝望她,不知道他看别人會不會這樣。
他又擡起手來,像擦玻璃那樣劃過空氣,在空間中留下一行霧氣組成的字體:
“歡迎你來參觀我的家,顧平安小姐!”
什麼,他的家?
不是他親戚的家嗎?
顧平安大為驚訝。
腦子裡的思考神經轉個不停,反複問自己,這是什麼意思呀!
但是,這還能有什麼意思,隻能是那個意思,且是唯一的意思,便是:
他是魔術師之神。
對,不是别人,就是眼下的青年是魔術師之神,不然,一切都解釋不通。
顧平安瞪着眼睛去看對方,然後哆哆嗦嗦地道出那句疑問:
“你、你是魔術師之神秋楓先生嗎?”
想一想,對方一直沒以真面目示人,是個學生模樣的青年倒是可以理解。
但是,也太不同尋常了啊,平安每次從電視或者網絡視頻裡見到對方,都覺得對方是個中年男子啊。眼下這軀體充滿了青春氣息,就算在臉上加上那麼一張面具也不像啊。
真的完全不像。
就像兩代人,兒子偷穿了父親的衣服,也沒有父親的那種沉穩。眼下這青年怎麼看都沒有魔術師之神的那種穩重和老練,不過就是大學生的樣子罷了。
這時,對方又在空氣中劃出一行字,内容是這樣的: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那輛卡車沒有落下來嗎,因為我在那裡!”
是這樣嗎?
顧平安瞬間覺得自己頭快裂了,雖然她能從邏輯上推斷對方說的話多半不會有假,但是,她如何能相信呢。
這時,那青年朝着空氣中打了一個響指,然後,左側的一道門打開了,一個戴面具的男子走了出來。顧平安覺得,那就是她一貫在電視上或網絡視頻中看到的魔術師之神。
她試着朝那寬大的室内挪一步,但放棄了行動,停在門口,道:
“秋楓先生,你好,請問是你邀請我來的嗎,我叫顧平安,我收到你或者你的團隊給我寄來的邀請函,在我包包裡,我這就拿給你看。”
然後,她從肩膀上移下自己的背包,把拉鍊打開,把裡頭的邀請函拿了出來,向對方示意。
對方持續不斷地邁步,這時已經很靠近門口了,道:
“不是的,顧小姐。”
顧平安驚訝:
“怎麼,你或你的團隊沒邀請我嗎?”
對方搖搖頭,道:
“不是我邀請你的,是魔術師之神邀請你的。”
說着,他指了指一旁的青年,還把面具從臉上給移下來了。顧平安的視線在兩人的臉上來回交替,她見到兩人确實是有點相似的,隻是一方四十出頭,一方二十左右,這差異太大了。
這時,那青年又用手在空氣中劃了一道好像霧氣組成的線,這道線自動生成文字,内容是這樣的:
“這是我堂伯,名叫秋葉,我才是真正的秋楓,所有魔術都是我設計并把控的,但是由于我不能說話,所以,我的堂伯他負責上台表演,我在幕後操縱。”
眼睛應該是看懂了這一整段話的内容,但心情是紛亂的。平安不明白,怎麼魔術師之神是個孩子呀,不,說孩子過分了!她不明白,對方怎麼是個學生的樣子,無論如何也符合不了她的想象。
隻見她還愣着,那青年,其實也就是真正的秋楓走到右邊的花瓶那裡,折下一朵鮮花,其實是一朵康乃馨,拿着走回來,到她跟前。她擡眼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
隻見對方攤開了手掌,那朵康乃馨就在他掌心懸浮起來了。
那青年的堂伯,也就是那名叫秋葉的男子說:
“顧小姐,你可以試一試有沒有懸線什麼的,其他魔術師是要靠懸線的,但秋楓不用,另外,如果是金屬材料,就可以用磁場,但你看看,這朵花有沒有懸線或者磁場什麼的托着?”
顧平安這才沒那麼呆了,小聲道:
“不用了!”
她根本能看出對方的手心處沒有懸線,距離這麼近,她又不瞎。
然後,那叫秋葉的男子又拿來一支筆,遞給她,說:
“顧小姐,請你在花瓣上做一個标記。”
“什麼标記?”
顧平安瞪大眼睛盯着對方,顯得有點意外。難不成,對方還要來個更高級的魔術表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