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轲玹抵住對方肩膀的手一緊。
那剛剛那個東西是……
“你先松開我……”蔣轲玹推不動他。
這隻貓平時吃什麼小魚幹長的,力氣這麼大。
之前會被自己制住全在逗她玩是吧。
玄宿隻是垂眸看着她,平靜地問:“為什麼?”
“夫妻親密一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蔣轲玹:……
她開始恨這個破設定了。
“還是說我們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了?”燈光下,少年綠色的眼睛的眼睛裡仿佛被透明的淚水填滿。
即使沒有系統提示,蔣轲玹似乎仍然能聽見那道在她耳邊尖叫的
禁止OOC!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蔣轲玹:……下一句她是不是應該說: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什麼固定回合制台詞。
“我的意思是……”蔣轲玹看着那張熟悉的臭臉,忍不住捏了捏對方的臉頰,小心湊到少年耳邊。
玄宿的視野裡能看見對方修長白皙的脖子,一時間覺得犬齒莫名發癢。
“我的意思是,白天不行。”蔣轲玹忍着羞恥小聲說。
為了争取時間,她還真是豁出去了。
“那先讓我咬一口吧。”玄宿忽然說。
蔣轲玹:?
少年沒等她反應,輕輕咬在了她的頸窩上,洩憤似地磨了磨,左手不自覺摟着她的腰向自己懷裡貼。
濕濡柔軟的觸感從頸間傳來,蔣轲玹忍不住一顫。
!!!你這不止咬吧?!
一言不合就咬人,這遊戲背景又不是喪屍變異!
兩人的姿勢越發糟糕。
“爸爸媽媽,你們在打架嗎?”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小孩的聲音。
玄宿松開了手,蔣轲玹被吓得瞬間端坐,把自己的腳從玄宿的手裡重新放回床上。
苗苗也進來了?
她也被控制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的蔣轲玹心一沉:可是她沒有通過VR進入遊戲啊……
透過帷幔往外看,蔣轲玹才發現,那是個摟着關節娃娃的金發藍眼小女孩,她好奇地往屋内張望。
不是苗苗,好像是NPC。
蔣轲玹松了口氣,她像隻從主人懷裡掙脫的貓,刷地一下飛到小女孩身邊。
“起床啦?要一起吃早飯嗎?”蔣轲玹蹲下身子問她。
“我已經吃過啦,媽媽,你起太晚了。”
蔣轲玹:……
對不起,都是你爸爸的錯。
小女孩看着蔣轲玹的臉,突然把手蓋在了她的臉頰上。
“我能去玩娃娃嗎?我想給娃娃換衣服。”
蔣轲玹看着她手裡抱着的布娃娃了然道:“當然可以呀。”
小女孩尤為驚喜,“真的嗎?以前爸爸媽媽都嫌娃娃髒,不然我和娃娃玩!”
髒嗎?
蔣轲玹看着那個被打理的幹幹淨淨,頭發比她都順滑的娃娃有些疑惑。
不太對勁……
“可以嗎?爸爸?”小女孩又問看着他們的玄宿。
玄宿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向蔣轲玹确認道:“你确定可以嗎?”
蔣轲玹:?
不就玩個娃娃嗎?還要我确定?
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皺眉低頭問小女孩,“你說的娃娃,是布娃娃嗎?”
“媽媽你在說什麼呢?娃娃就是娃娃呀?”小姑娘一臉無奈,“像艾裡克這樣的娃娃呀,手腳可以拆下來的,衣服和頭發也可以換。”
“娃娃有多大?”蔣轲玹繼續追問。
“就艾裡克這麼大呀!”小姑娘有些生氣,“所以媽媽反悔了,我是不能玩了嗎?”
“我最後問一個問題,娃娃會說話嗎?”蔣轲玹蹲下身子擡頭看着小姑娘。
“娃娃怎麼可能會說話!”她笃定道。
蔣轲玹看着對方沒說話。
“媽媽,你怎麼了……”小姑娘有些害怕。
“沒什麼。”蔣轲玹忽然笑了出來,“你去玩吧。”
“好欸!”她蹦了起來。
“可以告訴媽媽,你要在哪裡玩嗎?”蔣轲玹看似無意地問。
“就在旁邊。”小姑娘一蹦一跳地出了門,指着主卧對面的兒童房,“我都在那裡玩娃娃。”
他們的女兒被來送早餐的女仆帶了回去。
蔣轲玹看着對方走遠才重新坐到床沿上。
玄宿依舊在那一動不動地看着她,對她與女兒反複确認玩娃娃地細節這件事似乎沒什麼反應。
兒童房裡一定有東西……
她收回目光,仿佛剛剛的事從未發生過。
“怎麼會沒有呢……”蔣轲玹把思緒重新放回剛剛的藏在床底的東西上。
他們的“女兒”雖然有異常,但不排除是愛麗絲派來擾亂她思路的小阻礙。
事情還是一件件解決的好。
剛剛絕對不是她的錯覺,在這個地方但凡能感覺到奇怪的東西肯定有問題。
玄宿就坐在床的另一頭,微笑着撐着下巴,像看一隻和主人鬧脾氣的神經過敏的寵物,随她四處探索。
蔣轲玹大部分身子趴在床上,緩緩探出頭,往床底看去。
暗紅色的帷幔從床沿垂落到鋪着毯子的地闆上,雖然不是看的很清楚,但仍舊能發現黑色的床底确實和地闆嚴絲合縫,交界處甚至被刻上了精緻的波浪形花紋,每個湧起的波浪中央都鑲着一隻幹癟的藍寶石。
蔣轲玹的目光從上至下,以每顆寶石為節點,反複逡巡。
二,三……七,八,九,十。
一共十顆寶石,而是二十朵浪花。
沒有,确實什麼都……
等等,為什麼紅黑配色的床腳會鑲藍色的寶石?
還是幹癟的,失去光澤的,甚至帶着點肮髒的灰色和血絲。
簡直就像是……
眼球?
反應過來的蔣轲玹有些懵。
所以剛剛她翻衣櫃時盯着她看的不是玄宿,而是床底的這些東西?
熟悉的視線再一次落在她的臉上。
被識破僞裝的眼球發出令人牙酸的粘膩聲音,向上翻轉,一齊注視着蔣轲玹脆弱的脖子。
”你……“
一隻手搭在了蔣轲玹顫抖的肩膀上。
冷意瞬間褪去。
“有東西嗎?”玄宿在她身後問。
“……”蔣轲玹聞言愣愣地低頭。
藍色寶石消失了。
什麼情況?
為什麼玄宿一碰到她污染就消失了?
蔣轲玹忽然想起來,如果之前自己吸貓能加SAN值,那麼現在這個功能是不是還在玄宿身上保留着?
但這裡畢竟是愛麗絲的主場,到底是對方想讓自己相信對面的玄宿,還是說她家貓目前處于被失憶狀态真的有待考證。
如果是愛麗絲模拟出來的玄宿,會和真的玄宿有什麼區别嗎?
蔣轲玹看着眼前一臉平靜的玄宿,突然伸出手,從他柔軟的發頂摸到耳垂,最後捧起了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