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轲玹，我這邊還有異常沒處理幹淨，等一下哇靠竺司你還愣着幹嘛？！快把那隻娃娃挪開啊！血都濺你臉上了！”平谷雲一個大喘氣，似乎在狂奔：“轲玹，我待會再給你回電話哈！”

“嘟嘟嘟——”

電話被挂斷了。

蔣轲玹握着手機風中淩亂……

但她也不敢再回撥過去，萬一正好是和異常搏鬥的關鍵時刻怎麼辦。

蔣轲玹頭痛地捏捏太陽穴，從口袋裡掏出口罩。

幸好出門穿了件連帽衫。

這黑燈瞎火的，應該沒人會注意到她吧。

……

另一邊，挂了電話的平谷雲一槍把飛在空中的布娃娃釘在了地上。

“喂，這樣真的好嗎？”她的表情有些不忍心。

“沒辦法，世家這幾年沒出什麼有能力的新人，惰性和傲氣反而越來越重，上面說要好好鞭策一下，蔣轲玹這種送上門的典型他們肯定不會放過。”竺司說着朝地上不斷蠕動掙紮的娃娃腦袋來了一刀。

奇怪的液體棉花濺了他一身。

幾聲短促的尖叫後，娃娃徹底不動了。

“好吧好吧，我可憐的小學妹……”平谷雲把槍收回懷裡喃喃自語。

……

出乎蔣轲玹意料，入學的新生還挺多，大概有五百餘人，幾乎把整個禮堂填滿了。

喬裝混入人群後基本就沒再有人關注她，蔣轲玹松了一口氣，想随便找個角落貓着。

“嗡嗡嗡——”

手機忽然蹦出一條訊息。

「學委：擡頭。」

蔣轲玹：？

發錯了吧。

「學委：沒發錯，你不是在禮堂嗎？」

蔣轲玹：！！！

少女驚訝地往上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她揮手。

哈？！篙祭炅怎麼會在這裡？！

蔣轲玹差點沒叫出來。

她趕忙穿過人群跑上台階。

“學委，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蔣轲玹傻愣愣道：“我走錯地方了？這裡不會是清北分校吧？我進來前明明看了牌子……”

篙祭炅身邊的卷毛一臉憋笑，“他為什麼不能在這？”

“學委不信這些啊……”蔣轲玹神色一變，“學委，你不會是來卧底暗訪的吧？！”

“我們這可是正經大學，畢業的都是有證的正經神棍。”

篙祭炅：……

卷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篙祭炅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我不是不信，我之前隻是很讨厭那些把怪事當兒戲的人。”

“沒有絲毫敬畏心。”

蔣轲玹順勢坐下，“所以你也是這屆新生？”

篙祭炅：“是的，其實我家裡世代都是做這個工作的……”

蔣轲玹：嚯！

卷毛揶揄地用胳膊肘捅了捅篙祭炅，“他父母，還有祖父母外祖父母都是高級調查員，祖上還有任空保局負責人的輝煌曆史。”

蔣轲玹：嚯嚯嚯！

“你好，我叫乜修雅，篙少爺的跟班小弟。”卷毛笑眯眯道。

蔣轲玹和他握了握手，“你好乜同學，我叫蔣轲玹，篙學委的麻瓜同學。”

兩人對視一眼。

沒錯，是戰友！

背後一涼的篙祭炅：……

“我一直以為學委會去清北的哲學系或是數學系，來這裡畫風好像不是很搭。”蔣轲玹想了想話鋒一轉，“哦不，如果能用核心價值觀把異常超度了……”

“那确實算是專業對口。”

乜修雅扭頭對篙祭炅說：“你這同學比你活潑多了。”

“你們夠了。”篙祭炅掐了掐眉心。

“誰讓你之前瞞得那麼死，原來是在普通學校觀察麻瓜生活的驅魔少年。”蔣轲玹哼哼唧唧，“你看我直播的時候肯定在背後偷偷笑我吧？”

乜修雅好奇：“你還開直播。”

“是啊，她的青瓜直播賬号叫嗜血天使，你可以點擊給個關注。”篙祭炅毫不留情地揭短。

乜修雅驚呼：“好霸氣的名字。”

蔣轲玹：……

兩人停止了互相傷害。

“你之前真的沒有接觸過相關培訓嗎？很難想象今年新生考試第一名會是個毫無經驗的普通人。”聊到一半，乜修雅再也憋不住熊熊燃燒的八卦……求知欲。

“有什麼修行秘訣嗎？”他問。

“比較倒黴算嗎？”蔣轲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特别在哪裡，“比如，一場休學旅行就能碰上邪/教，随便一次任務異常就中途升級。”

“……不僅升級了，還不講武德地變異了。”蔣轲玹有些哽咽。

“我也不想啊，但是任務不成功我就會死在污染區，甚至還會搭上我的貓。”她悲從中來，忍不住抹眼淚，“它才那麼小，連小魚幹都沒吃過幾種……”

乜修雅：聽起來好慘啊少女……

知道黑貓到底是誰的篙祭炅：……

别哭了，再哭他要笑場了。

蔣轲玹正要滿嘴跑火車，周圍的喧鬧和聊天聲忽然停了下來。

禮堂中央的高台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