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我在自己房間裡,早上有什麼新情況?”
“早上我們三個分頭行動,竺雀去村子裡打聽情況,我和篙祭炅去那片紀清岚說提到過的出現過夜哭婆林子,林子在泥村的邊緣,很大一片,一直延申到那條廢棄隧道被堵住的出入口。”
“我們本想直接進去,但是……”
「這是什麼情況?」乜修雅擡頭望去,一望無際的綠林外豎着看不見盡頭電網,被金屬包裹着的秘密叢林消失在視線遠方。
他稍稍擡起手,想要拍一張發到他們拉的雅典娜計劃工作小群裡,但還沒摁下快門,就被聲爆喝吓得手一抖。
手機掉在了草叢裡。
「離遠點别亂碰!沒看見那麼大個禁止觸摸的标志嗎?電網通電了!」
他們回頭,一個粗壯的身影從林子深處冒出頭來,中年男人皮膚泛黃,眼球突出,牙齒參差,兇神惡煞地盯着他們。
乜修雅小聲蛐蛐:「這裡看起來也不像保護區或者私人林地啊,亂搭電網是違法吧?」
「你們是誰?來這個地方幹嘛?」對方緩緩走近,隔着電網與他們對視。
兩人這才注意到這人手裡提溜着一把柴刀。
篙祭炅見狀上前一步,擋在了隊友面前,從口袋裡掏出個用黑色皮套裝着的證件在對面一晃而過。
「老鄉你好,我們是空保局的,在附近辦案。」
中年男人盯着那個黑本本,眼白頗多的三角眼提溜一轉,終究是沒把那把柴刀抽出來。
可他依舊不松口。
「什麼空保局?老子隻認識公安局。」中年男人上下打量兩人,「而且還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毛頭小子……」
「你們是騙子吧?想來林子裡幹什麼?!」
對方聲音又大了起來,仿佛企圖通過漸高的吼聲将人吓走。
「我看你們倒像是假扮當官的來偷東西的!!」
篙祭炅面對中年男人的威吓面無表情,沒有後退半步,反而平靜得拿出手機,「您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就打電話拜托縣公安派幾個同志和我們對接。」
「等等。」中年男人聞言表情忽然一變,露出怪異的笑容,「民警同志挺忙的,不用麻煩他們了,最近總有人混進林子裡打野豬打野鳥什麼的,我們也是怕出事才圍起來的。」
篙祭炅放下手機,但眼睛還是盯着那人背在身後的手,「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能進去了?」
男人終于松口:「……找我爹知會一聲就行。」
乜修雅:「這片林子是你父親的?」
「不啊。」男人搖搖頭,「我爹是村長。」
乜修雅:……
那也行吧。
“然後他們就把電話打給了我。”竺雀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
“林子在泥村的邊緣,距離村子中心比較遠,我們又沒開車,一來一回太費時間了。”乜修雅有些尴尬。
“總之,那時候我也正好在村長家附近,于是就替他們走了一趟。”
“過程是很順利,但是……”竺雀說到一半,聲音逐漸變小。
“你發現什麼異常了嗎?”
“可能是我多慮,我覺得這個村子的人有些奇怪。”
“他們做什麼了?你怎麼都沒和我們說?”乜修雅不滿道。
“不是什麼大事,隻是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之前我為了處理異常也去過很多偏遠地區,但是無一例外,大部分農村流失的都是勞動人口。”竺雀頓了頓,“但是今天早上一路上,我遇見的大部分都是青壯年男性。”
“可能是附近有大型工廠之類的提供就業?又或者這裡主要的營收方式是農耕,電商之類的?”
“……這是個疑點,我會讓人整理一下你的村近幾年的常住人口信息。”
一道清冷聲音突然插進了通話。
電話那頭忽然鴉雀無聲。
“宿同……宿先生說的沒錯,一些看似無關緊要的疑點有時候就會變成勘破真相的關鍵,該查還是得查。”蔣轲玹接着問,“那然後呢?”
那邊半天沒人說話。
“喂?你們還聽得見嗎?”蔣轲玹拿着手機在房間裡到處走,“沒信号呀?”
蔣轲玹鼓搗了半天,對面才傳來乜修雅氣若遊絲的訊問:“宿,宿先生在你旁邊?”
“是啊。”
“你不是說你在你房間嗎?”
“就是,我不是睡過頭了嘛,他是過來喊我起床的。”蔣轲玹尴尬摸摸鼻子,“他聽見案件情況應該沒關系吧?他雖然隻是挂名,但再怎麼說也是項目成員嘛。”
乜修雅無語凝噎:是這個問題嗎?
“蔣寶小名得叫蔣心眼吧?”乜修雅小聲和旁邊兩人蛐蛐。
名字一般缺啥補啥,畢竟這人缺心眼。
篙祭炅:……
他看着沒靜音的手機,無語地拍拍乜修雅的肩膀:“你也差不多,乜心眼。”
乜修雅:?
“知道上次全局測試,那位的聽力測評結果是多少嗎?”篙祭炅歎息着搖搖頭,“你捂着嘴蛐蛐和在他面前拿着揚聲器大喊'快來看我,我現在要罵你了'根本沒區别。”
乜修雅:!!!
蔣轲玹隻聽見電話那頭嘀嘀咕咕的,“你們說啥?”
“嗯咳咳。”乜修雅掩飾地咳嗽幾聲,“沒什麼,那這件事拜托宿先生了。”
“當然,這隻是一個插曲,我們提前打電話給你,主要是因為在村長家遇見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