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參加比賽的短劇劇本,早在一個月以前就已經打磨清楚,隻是涉及到分鏡頭的事情。大家彼此之間相互推诿,才最終沒有确定下來。
照理來說,大家都是藝術學院的學生,畫個簡單的分鏡,不會有太大問題,問題就在于,審美的高低差異,造就了大家彼此不服,算是某種程度的同行相輕吧!
之所以提出讓李懷石執筆,除了社團内部的女孩們認為他很帥的這一原因之外,更多的原因是,李懷石有辦個人畫展的能力,放眼整個a市藝術學院,能力能夠服衆的恐怕也隻有他。
身為社長的常陽煦辦事也不含糊,很快就确定下來去李懷石家開會的人選。除了擔任女主角的小綠,還有擔任男主角的嚴嘉,常陽煦作為編劇本人必定要到場,再者就是有重要戲份的女配角甯白亦,最後就是總導演裴紹祺。
李懷石并不住在學校裡,他的家定位在江畔,一個高檔的别墅區裡。短劇社團的5名成員站定在他家門前時,面對他家雕花繁複的大門,有人不由得發出一句驚歎。
來開門的大姐面色黝黑,看起來不像本地人,硬要說的話倒是有幾分像菲律賓人,大姐的手在白色的圍裙上蹭了蹭,白色的圍裙顯得他的膚色更加黝黑。她又做了個手勢,邀請大家進屋。
嚴嘉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口無遮攔,“沒想到李懷石還是個富家哥兒,不止住江邊臨水别墅,還請有菲律賓女傭。”
大姐聽罷連忙擺擺手,憨厚的一笑,用帶着鄉音的中文回到,“我是鄉下來的,來做鐘點工,沒有菲傭那麼高檔。”
緊接着她領大家到客廳區域坐下,說是客廳,除了擺放着一組真皮沙發之外,其餘的位置全部堆滿了畫框,從大到小,整齊排列着。
客廳有一面落地窗戶,正對着緩緩流淌的江水,而面對江水的絕佳位置,擺放着一個畫架。畫架上還有一幅未完成的畫,毫無意外的,畫上正襟危坐的女人依舊和小綠幾乎一模一樣。
硬要說二者之間有差别的話,畫上的女人看着甯靜娴雅,而小綠的媚骨似乎與生俱來,眼角眉梢之間更是嬌媚。
幾個人圍上去,想要七嘴八舌的品鑒這幅未完成的畫作,卻被大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制止,大姐壓低聲音說,“這家小哥什麼都好,唯獨就是不喜吵鬧,最好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打擾到他創作。”
聞言,大家都有些悻悻,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小綠看着大家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嚴嘉被笑得有些尴尬,嗫嚅道,“有啥好笑的?”
小綠擡手揉亂了他一頭短發,“嚴嘉,你忘了我們來這的目的嗎?”
經過小綠的提醒,大家才恍然大悟,他們幾個就是來找李懷石開會的,并不是來打擾他創作的。
也不知道是大家醒悟得太遲,還是李懷石收拾自己得太快。總之與此同時,李懷石已經穿戴整齊,緩緩走下樓梯。
襯衫領帶西褲,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嚴嘉都不禁啧舌,要是李懷石想去競争男一号,估計已經沒他什麼事了。畢竟他是演的富家小開,人家本身就是真實的富家少爺,本色出演和跳梁小醜差距可不止十萬八千裡。
飾演女配的甯白亦,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似乎是看獵物一般志在必得。
而社長兼編劇的常陽煦,朝他點頭示意,但是身為總導演的裴紹祺,在目光對上他的瞬間,表情變得很奇怪,說不清是傲慢輕視,還是羨慕嫉妒。
其餘的衆人于李懷石而言,不過是空氣,他的目光從下樓伊始就沒有離開過小綠,她還是穿着簡單的白t和牛仔褲,與他畫筆之下,那位驕矜的公主有天壤之别。
小綠還是戴着那頂标識性的五顔六色帽子,在身為美術生的李懷石看來尤其礙眼,五顔六色用不好,就是髒和亂的代名詞,他打心眼裡容不下那頂帽子,終于是忍不住開口,“在室内就不需要戴帽子了吧!”
小綠回頭朝落地玻璃的位置看了看,此刻,一抹陽光正從玻璃窗外灑進來,照在那幅未完成的畫作上,确切說是照在畫作中那女孩的臉上。
小綠回頭,朝着李懷石嘻嘻一笑,“我的臉可不輕易給人看,你一定要看的話,就要把心交給我哦!”
小綠的話很奇怪,也很冒犯,但在場的短劇社團成員沒有一個人做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他們都知道,她的這句話不過是劇本中的一句台詞,小綠時常把自己帶入角色,随時随地的蹦台詞,大家都已經習以為常。
李懷石卻當了真,表情嚴肅又笃定,像是下一秒就要做出鄭重的許諾。
甯白亦見狀,立刻哈哈大笑一聲,打圓場,“李學長見怪了,小綠是在背台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