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和甯白亦那場鬧劇的結束,一切又都回歸到原來的軌道。
區别在于小綠除了上學和參加排練之外,還需要在李懷石家做家務打工賺錢,鐘點工大姐原本許諾好的過段時間回來,結果變得遙遙無期。
卻也恰好給了小綠機會,李懷石的進度不快,她需要拿個鞭子在背後鞭策他,不然分鏡頭不知道狗年馬月才能完稿,就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吧!
李懷石也沒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反正他向來自由随性慣了,真要有人在身邊鞭策自己工作,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工作效率是肉眼可見的提高了。
對于完全沒有逆反心理的李懷石,小綠是哭笑不得,還以為他會奮起反抗,至少也跟她吵一架之類,結果并沒有,反倒是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李懷石逆來順受般接受了她的設定。
無所謂,反正在她督促之下,項目在有條不紊的推進,這樣就足夠了。
小綠站在李懷石的背後,看着他的一筆一劃,完稿一張就取一張到眼前過目。
看着看着,李懷石就聽到背後一聲歎息。
“真是可惜了,本來這部劇的設定就是女主和女二統一戰線的……”
聽着她喃喃,李懷石手上的畫筆不停,也沒有打斷她的意思,安靜的如同一位正在側耳傾聽的美男子。
小綠瞥了一眼他側臉的輪廓,好吧,還真是個美男子,就是過于悶了些,像是心裡有很多事情,但絕對不張嘴對自己之外的人吐露。
小綠歎息,白瞎了他那嘴唇,薄薄的其實還挺帶感,上次近距離觀察過,總讓人有種想要犯罪或者打破禁忌的想法,那是一隻高懸在天邊的高嶺之花,誘人想要攀折下來,令他走下神壇。
久久的,發覺小綠沒有再說話,李懷石停下筆,帶着幾分疑惑望着她,卻見她正凝視着自己,眼神裡面滿是侵略的味道。
李懷石啞然失笑,一個小姑娘的眼裡不該是清澈無害,怎麼會有侵略性,他第一時間自省一定是自己看錯了,畢竟再看過去的時候,小綠眼裡隻有清澈無害。
“怎麼?你們是女權戰士?”
李懷石挑眉,開口揶揄她。
“不是啊,我是真不明白。”小綠繼續道,“你說甯白亦,明明出演的角色是和女主統一戰線,怎麼偏偏就看不透真相,還非要硬生生的和女主搞對立呢?”
“呵,”李懷石切中要害,“你也不過是從女主角的角度出發,沒準人家根本不這樣想。”
“無論從誰的角度,他們的目标,”小綠将剛剛完稿的一頁遞到李懷石眼前,還指着畫上的男主角,“他們的目标都應該是渣男才對。”
李懷石嘴角含笑,不置可否,“你在我面前強調渣男,我有理由懷疑你在諷刺我。”
“别多想,沒有的事。”小綠找了把凳子,在他旁邊坐下,詳細講起短劇劇本的内容。
“回家的誘惑,你看過吧?”
“……聽過。”
“我們這個本子大概就跟回家的誘惑差不多,區别就在于女主重生之後,找到渣男的現任妻子,兩人互相聯合,怎麼說來着?”
小綠頓了頓,搜腸刮肚,終于在腦子裡面找到了那串要說的詞,“girls help girls!”
李懷石隻能奉上尴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他确實感覺到尴尬,他一個男的在這裡聽人說女孩幫助女孩的故事。雖然分鏡頭是出自他手,但工作隻是工作,并不代表他肯定,總覺得她在拐彎抹角的罵人。
但又沒有證據。
小綠全然不顧李懷石的想法,繼續道:“兩個女孩把渣男聯手趕出生活,最後圓滿大結局!”
看着興緻盎然的小綠,李懷石說不出澆滅她心中熾熱的話語,畢竟違逆自己心意去迎合别人,他實在難做到,算了,他認輸,老老實實把專注力放回到分鏡頭之上。
李懷石的沉默沒有讓小綠住嘴,反而情緒繼續高漲,甚至大聲揚言:“裡面的女孩都過于包子了些!要是換做是我……”
“嗯?”李懷石筆尖沒有停,從拉長的語調聽來,倒是想聽聽她後續還要發表什麼厥詞。
像是受到李懷石肯定和鼓勵一樣,小綠繼續趾高氣昂,“要是換做是我,我一定要将渣男大卸八塊!”
“好可怕。”嘴上說着可怕,李懷石語調裡面卻是輕快的笑意,絲毫沒有恐懼之色,在他看來,小姑娘也隻是嘴硬罷了,說什麼大卸八塊,不過是電視電影看多罷了,“你真要付諸實踐,估計連殺雞都不敢吧!”
被李懷石一通揶揄的小綠頓時漲紅了臉,話都講不利索,喃喃道:“什……什麼不敢,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敢……”
兩人聊天的當口,門鈴響了起來,叮咚叮咚,在催促裡面的人去開門。
看着小綠漲紅的臉,李懷石内心一動,小女孩未免也太可愛了些,禁不住逗弄,說話間就能紅了臉。“好了好了,你最厲害了,勞煩厲害的小綠小姐姐,趕緊去開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