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之勞,就不用了……”
李懷石還想拒絕,小綠打斷他,“拿着吧,反正我房裡還有那麼些男表。”
說到那些男表,李懷石的表情倏地緊繃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很在意,在意她的過往曾經,甚至他想去了解那段關于男士手表的記憶……
她心裡,曾經有過一個他……
小綠卻好像能量讀懂他的想法,灑脫的笑起來,“别亂想,我隻是曾經有收集男表的愛好,就像小時候瘋狂喜歡布娃娃,長大之後就無感了。”
“這樣……”李懷石若有所思。
“是啊,”小綠繼續說,“也許我曾經也有很愛很愛的人,但是現在……沒了。”
讀到她眼裡的黯然,李懷石心中幾分酸澀,“抱歉啊,讓你想到傷心事。”
“不不不,”小綠俏皮一笑,“又或者我曾經喜歡女生,幻想自己是男孩子,所以買一堆男表呢。”
盯着她身上穿的白裙,李懷石尴尬陪笑,“還真是……年度最佳笑話。”
小綠笑而不語,扭頭看向遠方,神情驟然嚴肅,“婚姻關系恐怕還得緩緩,希望你不要介意。”
回憶起飛機上跟衆人調侃的一幕,李懷石心中了然,她在圈子裡算是公衆人物,說出去的話輕易也不能反悔,“我了解的。”
“如果你需要什麼物質上的補償,盡管跟我提,雖然不富裕,但還是會竭盡全力。”
“不需要。”李懷石自忖也不是個得寸進尺的人,收了人家的手表,還妄圖坐地起價,跟混蛋有什麼差别。
“對了,那盆貴妃山茶……”小綠擡眸,被提到的植物在二樓的窗棂跟她招手,她擰眉,“才離開多久,怎麼葉子好像蔫了似的。”
經她提醒,李懷石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那盆茶花挺奇怪的,以往植物大多是花謝了,葉子還在,要麼是過冬時節,花葉一同調零,偏偏這盆在溫室内嬌養的花朵,葉子枯萎了,花依舊嬌豔如血。
“花還在。”
“也許是吸了血呢,還記得我說過的那個白族少女的故事嗎?身上的血液化作了花。”小綠用最無害的口氣說着最恐怖的故事。
李懷石幹澀的笑笑,“就别開這種玩笑了,挺可怕的,而且家裡都沒人,誰拿血養它。”
“還是好好養着它吧!”小綠頓了頓,“突然想起島上那株被機器人砍了腦袋的茶花,怪可憐的。”
李懷石點點頭,雖然答應了要養,但是他壓根在植物上沒什麼認知,要養好花草都是一門學問,更何況要解決花草生病的問題,對他來說,等同于上天攬月的難度。
家裡的門鈴響了,李懷石去開門,對講系統裡面的影像就很詭異,人影沒見着,就看到一顆秃了頂的植物……看着葉子,倒是有幾分像他們方才提到的貴妃山茶。
李懷石在屏幕裡面仔細确認了幾遍,才确定,真的是貴妃山茶。他不禁有些懷疑,小綠這人是不是有預知能力,方才提到的,這下立馬就有人送貨上門,還是顆秃了頂的貴妃山茶,設定跟她提到的分毫不差。
李懷石不禁懷疑,是不是小綠在整他。
他打開門,迎面而來的又是上次那位送貴妃山茶的小哥,他咧開一嘴大白牙,在黝黑的臉上尤其顯眼,像是銳利得可以将人吞噬。
條件反射後退半步,李懷石定了定神,一個送貨小哥有什麼好害怕,一定是聽小綠的恐怖玩笑多了,聽出了後遺症,整天疑神疑鬼。
不過……簽收是個事兒,他再不能犯當初的錯誤,誰知道這回的簽收名字會不會又是下一次聚會的人員名單。
他拿着單據找到小綠,小綠若有所思眺望遠方,聽他說清楚原委,也隻是淡淡應付一句,“你簽字吧!”像是對上次的事件絲毫不在意。
小綠能做到灑脫不介懷,李懷石卻不能,“不如還是你簽吧!”
小綠無意的瞟他一眼,滿不在乎道,“沒關系,反正已經是夫妻。”
李懷石霎時間紅了臉,嗫嚅道,“這裡沒外人……”
小綠撇他一眼,低頭淺笑,“收了我的手表,轉過背就要劃清界限啊?”
李懷石:“……”自從上次聚會回來之後,他發現已經越來越沒辦法應付眼前這個女人,有點搞不清她忽遠忽近,若即若離,還說一堆谶語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