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口若懸河講了半晌，畫面彼端的常陽煦隻是一直擰眉，再沒有其他表情和言語，良久小綠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對勁。對面的常陽煦似乎不會動，再警覺的查看網絡情況，發現已經接近失聯狀态，小綠幡然醒悟，原來不是人家沒意見，就單純的隻是網絡卡頓。

鼓搗半天，小綠還是沒折騰出個結果，隻能求助似的望向李懷石，女孩天生對電腦啊網絡之類的不敏感，又或者是祈禱換個人手氣好，網絡也會變好之類的玄學，總之換個人折騰總也算是辦法之一。

李懷石無奈，他也隻能上前來幫忙，自己關于網絡的知識也是有限，能做的不外是上前幫忙重啟網絡，然而就是靠近電腦攝像頭這一個微笑舉動的檔口，網絡竟然神奇般的恢複了，至少網絡那頭的畫面動了動，常陽煦表情凝重，眯眼盯着攝像頭前放大的李懷石，下意識脫口而出，“他怎麼在這？”

知道自己老闆和李懷石不對付，常陽煦連帶對他也沒有好感，況且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用卑鄙的自殘手段，把小綠的注意力從他們處吸引走，甚至連話都不允許好好說完。李懷石這人，其心可誅！

李懷石神色微變，也不過多言語，很快就退回到視頻範圍之外。

小綠即刻露出圓圓的腦袋，笑意盈盈打圓場，“無關人等，不重要，不重要哈！剛才網絡有點卡，我們聊到哪兒啦？”

那頭的常陽煦冷哼，“你家裡不要老是讓不三不四的人來住。”

聞言，李懷石冷笑，腦袋扭到一邊，連視線都不想跟屏幕有任何交集。

小綠哈哈繼續和稀泥，“我們方才說到嚴氏項目景觀受裴總計劃影響的事，您這邊能不能幫反饋一下？暫緩或者取消開發呢？”

話音剛落，小綠就警覺似乎網絡又卡頓了，視頻那邊的常陽煦嘴巴雖然一直在動，顯然是話語沒有停歇，但是畫面斷斷續續，就連同聲音都沒辦法連貫成句。

咿咿呀呀的聲音傳輸，小綠完全接受不到一點他的想法，但從斷續的畫面看來，問題不簡單，對方也沒有打算退讓的意思，甚至還有步步緊逼的趨勢。

想到坐地抱娃哭泣的女子，小綠不禁還想再争取一二，奈何網絡延遲，似乎她說出去的話對方根本接收不到，相反常陽煦說話的嘴型從始至終沒有間斷過。

“……”雞同鴨講，完全是一次失敗的溝通，小綠瞬間有了掐斷，再約時間線下見面的想法。

小綠剛準備要再見下線，屏幕畫面依舊卡頓，但聲音全前所未有的清晰傳來，雖然是斷斷續續，但小綠和李懷石都清晰聽到三個字——

“上——閣——樓——”

輪到小綠和李懷石面面相觑，是大家最近都喜歡當謎語人麼？不能正經圍繞中心思想好好聊天，偏要胡說八道放一堆煙霧彈，她家現在變成了大型懸疑劇本殺現場了？小綠撓撓腦袋，一雙求知的眼神盯着屏幕那頭，乞求對方能給點提示之類的。

常陽煦像是讀懂對方的心聲，卻又偏偏惡作劇不給提示捉弄人的孩子似的，畫面閃爍兩下，緊接着連線被切斷，讓小綠再想詢問的機會都不給。心有不甘的小綠提起電話就想給常陽煦撥過去，網絡信号不好，手機信号總是暢通，她偏不信，好好說話會死人嗎？

結果電話撥出去，沒有忙音，沒有占線，沒有任何提示音，電話那頭死一般寂靜。小綠疑惑盯着自己的手機，難道是電話壞了？

李懷石把自己的電話舉到小綠面前，指了指頂端信号的位置，小綠才恍然大悟，根本是連手機的信号也中斷了。估計是惡劣天氣，連信号塔都受到影響。

暫時恐怕是聯系不上，事情沒有結果。小綠隻能收拾心情，準備回屋休息。與小綠忙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依舊坐在原地的李懷石。

小綠看着有些納悶，“怎麼，在裝思考者？”

李懷石冷冷瞥她一眼，“上閣樓是什麼意思？”

“我要是能解出來何必再費心巴力的聯系他。”小綠挑眉，“你當我名偵探附體？”

“……”李懷石頓了頓，“他跟你提到閣樓，會不會就是跟你有關？”

“那不是廢話，跟我無關應該找街邊乞丐說。”小綠輕笑，末了，笑容驟然收斂，“跟我有關的閣樓……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