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段時間跟晉銳事務所的人走那麼近,我合理懷疑也很正常吧。”
宋嶼随口扯了個理由。
可某人不這麼想。
“你......你一直在關心我?”
“是關注,不是關心,裴言之你語文是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宋嶼甚是無語,若不是不想羅小話痨哭成淚人,他連關注兩字都不想送給裴言之。
不過裴言之還挺樂呵,非常大度地讓步,“行行行,反正不管是關注還是關心,都是關于我的。”
宋嶼:“......”
毀滅吧,這個話題什麼時候能結束。
裝死往往是效果最好的逃避方式,裴言之心情大好,也不再沒事找事得火上澆油,倒是一路安生抵達目的地。
車子慢慢挺穩,宋嶼睜開眼睛就感覺眼前的世界都在旋轉,胃裡翻江倒海,好一會才适應。
“宋總。”
迷迷糊糊間宋嶼聽見裴言之在叫他。
他往駕駛座看,發現那已經沒人了。
随後右邊的門被打開了,裴言之撐在車門間,又喚了一聲。
“宋小嶼,門牌号多少。”
就知道這人沒那麼輕易放棄,宋嶼自顧自地埋頭解安全帶。
等裴言之再次喊他的時候,宋嶼已經解開,尋着空隙鑽出車内。
因為醉酒的緣故,剛踩到地上時有些不穩,撞到了裴言之的胸膛。
腦袋更暈了......
宋嶼閉了閉眼,穩住了身形。
他側仰着往後看,先是瞥了眼他不小心撞到的那處地方。
宋嶼的身材屬于比較纖細的,就算他再怎麼鍛煉,線條也不會太過明顯,不像裴言之,畢業後被他爺爺送到部隊三年,整個人渾像個兵痞,特别是身那無可挑剔的肌肉,小時候還與他打過架,現在嘛......
更像個瓷器,一捏就碎的那種。
在他看來,裴言之那才是最健康的狀态,曾幾何時宋嶼想着自己去部隊磋磨幾年,是不是也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隻不過當時一畢業,宋遠征就給了他太多的項目,自顧不暇,就再也沒想過。
後來,每天奔波于這種飯局,還談什麼身材管理。
想來,自己還維持現在的狀态不發胖,還多虧了這副體質。
“想什麼呢?”
裴言之喚回了宋嶼的思緒。
他垂眸道:“沒什麼,你可以回去了。”
裴言之關上副駕駛的車門,靠在車頭,用實際行動證明:我不!
“你先走一個我看看,”他下巴支向地上的停車位線,“要是走得好,我就放你一個人回去。”
宋嶼滿臉寫着拒絕:“無聊。”
誰知,他剛走一步,眩暈感如潮水般湧來,根本沒給他準備的時間,好在裴言之扶的及時。
“逞能,”裴言之蹲下身,“上來,我背你上去。”
宋嶼本能的拒絕,“要不你架着上去吧。”
裴言之回過頭質疑,“我一米九,你這差我半個頭呢,你手搭得上我的脖子嗎?”
“你明明就是一米八九點五,裝什麼一米九。”
宋嶼不想被架着了,他隻想沖着前面的屁股來上一腳。
“哎!現在不是了,大學我還蹿了點,正正好好一米九,不信我改天量給你看,”裴言之催促,“快點,又不是大姑娘坐轎頭一回,矜持個什麼勁兒。”
宋嶼放棄抵抗了,嘴皮子誰能騷得過他裴言之啊。
他挪到裴言之的背上,感覺這輩子的臉都丢光了。
裴言之穩穩地将人背起,宋嶼埋在他的脖頸間,這會的距離,比系安全帶的時候更近,細嗅着鼻尖的味道,熟悉得讓人安心。
小時候宋遠征都沒這麼背過他,後來他七歲起跟着外婆一起生活,外婆年紀大,更加背不動。
也就小學讀書的時候,裴言之背過幾回。
宋嶼剛想懷念,腦子已經轉不動了,隻得趴在他的背上老實休息。
“我家在2302,你别走錯門了。”
宋嶼嘟囔着。
裴言之調整了一下姿勢,朝着電梯口走去。
間隙,裴言之感慨起童年時光:“宋小嶼,還記得小學的時候我背你的那次嗎,那時候你運動會跑一千五百米,到最後一百米體力透支,把腿摔破皮了,就是我這麼背回家的,那時候我還開玩笑說像豬八戒背媳婦,結果你擱我脖子上咬了一口。”
“回到家我媽以為我早戀呢,你冷着臉不給我作證,直到我媽給我結結實實打了一頓才肯說,害得第二天咱倆都請了一天假。”
“要說咱倆應該是兄弟的,怎麼就見了第一面之後你就對我脾氣這麼大呢,我原先還以為是你脾氣本來就不好,後來發現你對我爸媽,對學校裡的那群同學不說很融洽,起碼都會給個笑臉,唯獨不對我笑。”
說着說着,裴言之已經走到了門口。
他趁着機會問出了藏在心底很多年的問題:“你說,我們實際意義上也算青梅竹馬吧,你怎麼就一直對我看不順眼呢,我小時候幹了很混賬的事?”
回答他的,是一串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