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奇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揚起手來就要打人。
程安昀見狀直接舉起手裡的鐵托盤,在被打到之前直接當的一聲砸在康奇頭上,這時他同桌的人終于起來勸架了。
“诶,你打人幹什麼?”
一個人把被打懵了的康奇拉開,上前來評理,“他是說了些不好聽的話沒錯,那你也不至于動手吧?”
程安昀看着他,又朝他舉起托盤。對方大驚失色,以為自己要被打了,吓得縮了一下。發現程安昀隻是恐吓一下他的時候他覺得有些丢了面子,不爽道:“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
“好好喝酒的才是客人。”程安昀又換上那副溫和的笑臉,往旁邊讓了一步說,“所以請你們現在馬上離開,可以嗎?”
康奇終于緩了過來,被打了一下,他現在情緒比剛才穩定得多,他把那人拉開,又來和程安昀對峙。
程安昀平靜地和他對視,氣氛愈發劍拔弩張,周圍的客人都在竊竊私語。
康奇說:“你有本事就放下這東西咱倆堂堂正正打一架。”
程安昀微笑:“我沒本事。”
“……”
“更何況我也不想和你打架,我還在上班。”程安昀的語氣和表情都天衣無縫,說完他恭敬地颔首,繼續道,“抱歉一時沖動砸了你的頭,酒吧出門左拐五百米是公交站,坐3路車能直達一家三甲醫院,治療費用我不報銷,祝你的頭早日痊愈。”
說是道歉,但話語間一點歉意都沒有。
程安昀說完便轉身要回吧台處,剛走沒兩步手裡的托盤就被人握住,康奇直接來搶托盤了。
就在這時酒吧大門上的鈴铛響起叮鈴一聲,程安昀餘光注意着那邊,幾個穿深藍制服的人走了進來:“别動,警察!”
趁着店裡客人的注意力都在門那邊,程安昀直接松開握着托盤的手,倒在了地上。
突然搶到托盤的康奇:“?”
恰巧店裡燈光昏暗,那幾個警察也沒看清程安昀為什麼倒下,但他們進來時看到他正和康奇對峙,所以第一個懷疑康奇。
兩個警察上前鉗制住了還沒反應過來的康奇,另一位則蹲在程安昀身邊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坐在旁邊的軟沙發上,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問:“喂,醒醒,你還好嗎?”
程安昀慢慢睜開眼,發現是之前問過他話的張警官。
他小幅度搖了搖頭,虛弱地說:“不好,我頭好暈。”
“頭?”張警官擡頭看向康奇,“你打他頭了?”
“啊?”康奇一臉茫然,“我沒有啊!是他打我的頭了!”
他想指自己腦袋給警察看,但雙手都被鉗制住背在身後,越掙紮身後那倆警察按他按得越緊。
不久前給康奇說話的那個人此時站出來:“我作證,我朋友根本沒打他,他是在演戲騙你們啊警察同志!”
“剛才那麼亂,誰知道他有沒有偷偷打人家……”說話的是不久前被康奇吼走的那個服務員,也是她報的警。
派出所離酒吧本來就不算遠,酒吧這類場所本身就很容易滋生罪惡,雖然清吧鮮少有能和黃賭毒沾上邊的,但尋釁滋事也在他們的管轄範圍内,所以接到電話後他們立刻就出警了。
聽到她的話張警官看向程安昀:“他打你了嗎?”
程安昀點了下頭:“剛才他在我頭上打了一拳。”他擡起手指了指自己左邊的太陽穴,道,“這裡。”說完他揉了揉腦袋,邊揉邊皺眉,整得跟真的似的,康奇和他朋友都驚呆了。
張警官也皺眉,繼續問:“除了頭暈還有别的不舒服嗎?”
“啊……你說什麼?”程安昀茫然地看向他。
張警官耐心地重複一遍:“還有沒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程安昀看他幾秒,指指耳朵:“耳鳴很厲害,你剛才說話我都沒聽清楚,還有點惡心想吐。”
康奇驚得下巴都要掉了,該說不愧是演員嗎?他都快以為自己剛才真的打他了。
這時旁邊他朋友說:“監控,查監控!看看監控不就知道了!”
在場幾位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在他們開口以前報警的那個服務員就說:“我們店裡的監控連接店長的電腦,我剛給她發過消息了,她現在正在來的路上。”
“行,我知道了,讓你們店長直接帶電腦去派出所吧。”張警官站起來,對他身後跟着的那個警察說,“小艾你帶他去醫院驗傷,你先跟我們走一趟。”他指向康奇。
康奇一臉懵地被帶走了,他朋友也在狀況外,剛才警察來的時候他确實沒有注意康奇這邊,并不确定他有沒有打人。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程安昀被小艾警官帶去了醫院。
其實他碰都沒被康奇碰到,自然檢查不出什麼結果。把檢查都做了個遍醫生也沒找出他頭暈耳鳴的原因,隻能根據症狀判斷他是輕微腦震蕩,讓他注意休息,防止頭部再次磕碰。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到程安昀下班點了,檢查的時候張警官和小艾警官同步消息,因為燈光昏暗再加上被周圍看戲的客人擋住了一些畫面,監控并沒拍到康奇打沒打人,但拍到了程安昀打人,所以檢查剛出結果程安昀就也被帶去了派出所。
張警官問他為什麼打人,程安昀的回複滴水不漏,他指着監控畫面說:“他這裡擡手明顯是想打我,前面他一直拉着我的胳膊說些很難聽的話,我很害怕,所以下意識就砸過去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