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給你看看雪。”程安昀說,“打視頻可以嗎?”
“……”聞言梁雎宴沉默了一下,就算是要看雪也該給他看正在下的雪才是,程安昀那邊的雪上午的時候就停了。
不過他也屬實是松了口氣,他今天找到了自己n年前開通的微博賬号,正翻程安昀微博的時候正主電話就來了,他猝不及防被吓得心跳加速,還以為是手滑點贊對方被發現了。
“還是算了吧。”梁雎宴說,“我現在還在工作,晚點再說。”
他拒絕了程安昀也不好再說什麼,低低噢了一聲繼續道:“我剛才發微博,有一個粉絲很奇怪。”
“啊……”梁雎宴又心虛起來,“怎麼了?”
聽到他的語氣程安昀無聲笑了一下,走出電梯後慢悠悠走到房間門前刷卡開門,這才說:“她說以後都要叫我文盲。”
梁雎宴又松了一口氣,明知故問:“為什麼?”
“因為我發微博都隻配表情不打字。”程安昀單手拉下羽絨服拉鍊,邊脫衣服邊說,“可我真的不知道該發什麼文案好。”
他頓了一下,“對了,還有一個點贊我的粉絲……”
聽到這話梁雎宴的心又提了起來。
程安昀故意大喘氣,把脫下的羽絨服放到沙發上後說:“她的網名叫‘我的德牧一天吃八頓’,你那隻德牧也是嗎?”
“……”梁雎宴長長呼出一口氣,回答,“差不多吧。”
程安昀半躺着坐在沙發上,聞言問:“德牧真吃這麼多?”
梁雎宴嗯一聲:“畢竟平時運動量大,我沒時間的時候會讓阿姨幫忙遛它,但剛遛了沒幾天阿姨就說遛不動了,讓我再找别人。”
“那你都找的誰?”程安昀問。
“有那種專門遛狗的人,上門遛一次幾十塊錢。”梁雎宴笑了一下說,“但他們也一樣,遛了幾次就和我說要加錢。”
程安昀也笑了笑,想起前段時間梁雎宴把那隻狗送去他媽那了,又問:“Tiya你接回來了沒有?”
“沒,還在我媽那。”
程安昀捏着沙發靠枕的拉鍊頭,幾秒後說:“我還沒遛過狗呢,我覺得我應該可以幫你遛遛,但是它兇我。”
電話對面靜了幾秒,随即梁雎宴說:“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不會了。”
話音剛落程安昀看了眼語音通話界面梁雎宴的頭像。
是他的錯覺嗎,梁雎宴說這句話時的語氣相比剛才好像柔和了一些?
他沒多想,接上一開始的話題:“你不是說你現在在忙嗎,我就不打擾你了,我們下次再聊吧。”頓了頓,他又搬出已經用了好幾次的借口,“我好像一直都沒有請你吃飯,答應給你做的長壽面也沒做,等過段時間我休息的時候給你補上可以嗎?”
梁雎宴沒同意也沒拒絕,隻說:“你上次沒吃蛋糕。”
程安昀道:“那你有替我嘗過嗎?”
對面又安靜了一陣兒:“我先去忙了。”
說完梁雎宴就急匆匆挂了語音通話,程安昀看着兩人的聊天界面,那個像三無小号的微博估計就是梁雎宴的沒錯了。
程安昀有些想笑,怎麼偷偷看啊,明明都坦誠相待過了。
想到這裡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那就是他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薄薄的窗戶紙若有似無,說是朋友的話他們上過床了,說是戀人的話他們沒和對方說過哪怕一句喜歡,甚至梁雎宴主動提出要負責的時候程安昀還拒絕了。
程安昀側着身子躺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着兩人以前的聊天記錄。
如果他的理解沒錯,那梁雎宴說的負責大概率是和他在一起。但程安昀扪心自問,他并不想和梁雎宴在一起,最起碼目前不想。
倒也不是什麼事業上升期不能談戀愛這種理由,而是他想談的是清清白白的戀愛,不會被人說他是被梁雎宴包養的那種戀愛。
所以在徹底揭掉那層朦胧的紗之前,程安昀最先要做的事是退出娛樂圈。
退圈之後旁人如果知曉他們的戀情的話大概率隻會說他是攀高枝,要是這種說法的話那程安昀就無所謂了。
鳥擇良木而栖,擁有選擇權的從來都不是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