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狗叫聲最大,程安昀打開手機手電筒跟着梁雎宴走進去,看到有隻小黃狗四條腿被綁住倒吊了起來。
見有人來小黃狗裝出很兇的樣子狂吠,直到程安昀打着手電筒照向它才發現它身上傷痕累累,像是剛被人打的。
梁雎宴皺了下眉,把狗繩交給程安昀:“我把它放下來。”
程安昀接過繩子:“你小心一點,它可能會咬你。”
“沒事,别擔心。”梁雎宴脫下外套反穿,手藏在袖子裡解繩子。
小黃狗确實咬了他一嘴,但冬天的衣服厚,沒真的咬到。
像是知道這兩個人是來救自己的,梁雎宴把小黃狗放到地上準備把它四條腿上的繩子解開的時候它也不叫了,乖乖地躺在地上等待解救。
Tiya停在它旁邊看着它,幾秒後汪了一聲。
兩隻狗聊起來天,兩個人一個照明一個解繩子,程安昀指着小黃狗的兩條後腿說:“它的腿是不是斷了?”
梁雎宴看了幾秒,兩條後腿的彎折的角度确實很奇怪,于是說:“應該是,我們送它去醫院?”
程安昀道了聲好,梁雎宴用自己的外套把小黃狗包住抱起來,剛要站起來的時候兜裡的手機響起鈴聲。
他實在沒手,對程安昀說:“可以幫我拿下手機嗎?在褲子口袋裡。”
“……”程安昀看着黑夜裡他亮起一塊的左胯沉默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将手伸進去拿手機。
他小心翼翼的,盡量不讓自己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最後成功把手機拿出來,來電人備注是陳姨。
梁雎宴繼續說:“幫我接一下吧,謝謝。”
程安昀點擊接聽,電話對面陳姨的聲音響起:“梁總,我做好飯了,你們兩個什麼時候回來吃飯啊?”
“抱歉,陳姨,今天可能得晚一點。”梁雎宴抱着小黃狗往竹林外面走,繼續說,“您如果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們了。”
“啊……那好。”陳姨道,“那我現在就先回家了哦?等明天早飯的時候再過來。”
梁雎宴道了聲好:“那我就先挂了。”
陳姨道:“诶好好,早點回來哦,不然飯菜就涼啦。”
“知道了。”
挂斷電話後程安昀拿着梁雎宴的手機,一時不知道要不要再給他塞回去,在糾結的時候梁雎宴說:“你幫我拿着吧。”
“噢……”程安昀将他的手機放進了自己口袋裡。
兩人一狗帶着那隻小黃狗去了最近的一家寵物醫院,了解了情況後醫生說它很明顯是被人虐待了,如果沒有他們送它來醫院的話,它今晚估計就要吊死在那個竹林裡了。
梁雎宴去繳費的時候程安昀被醫院的三花主任吸引了注意力,正在一旁撸貓。
他手裡還牽着狗繩,Tiya蹲坐在他旁邊,試探着擡起爪子碰了碰他的腿,無奈抛媚眼給瞎子看,程安昀吸貓吸得正嗨。
所以當梁雎宴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程安昀抱着一隻小三花揉揉捏捏摸摸,Tiya滿臉不開心地趴在地上,時不時哀怨地看一眼旁邊隻顧吸貓的程安昀。
他有些想笑,走過去坐到程安昀身邊,摸了把Tiya的腦袋,意有所指地說:“有股酸味你聞到了嗎?”
聞言程安昀吸了一口空氣,隻有消毒水味。
他道:“我沒聞到。”
“Tiya肯定聞到了。”梁雎宴戲谑道,“它想你摸它。”
一聽這話程安昀還沒反應過來,幾秒後低頭看了眼趴在地上可憐巴巴看着他的德牧,問:“要我摸你?”
Tiya爬起來蹲坐在地上,又擡起爪子碰了碰他的腿。
“……”
神奇,真是神奇。
明明不久前看他一眼都要叫,靠近更是不可能,現在居然主動求摸摸。
程安昀試探着伸出手,Tiya自己把腦袋送了上來。
見狀醫院的那隻小三花不樂意了,從他腿上跳了下去,翹着尾巴優雅地走遠。
“……诶,等等。”程安昀試圖挽留一下,但高傲的鎮院之寶三花主任隻留給他一個潇灑的背影和一腿的貓毛。
梁雎宴忍不住笑了一下:“果然貓狗不可兼得。”說完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們現在回家吧,這邊沒我們的事了。”
程安昀撇撇嘴,說了句好。
梁雎宴的衣服留給了小黃狗,他現在隻穿着毛衣。
程安昀怕他冷,本來說要打車的,但梁雎宴說一般出租車都不太可能會讓狗上車,實在沒辦法,他們還是走着回去了。
經過一個公交站的時候程安昀在站牌上看到ForM的廣告,想起自己之前沒和梁雎宴說過他接下的是什麼代言,于是回頭指着那個牌子說:“我之前接的代言就是這個,他們的升級版新款洗面奶,現在還沒上市。”
梁雎宴回頭看了一眼,愣了愣,說:“ForM?”
“對。”程安昀回過頭繼續往前走,繼續道,“那天ForM的江總和我說他刷到了我微博,我乍一看和他弟弟有點像,所以他才找到我。”
他忍不住笑了笑,“代言期一年,但我再有半年就要退圈了,他為了不讓我被公司扣錢還想出一個損人不利己的辦法。”
“雖然隻是因為我和他弟弟乍一看長得有點像就做到這個地步很莫名其妙,但我還是答應他了,我也很莫名其妙。”
說完程安昀意識到梁雎宴跟在後面一直沒說話,他回頭看了一眼,對方的表情有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複常态。
他問:“怎麼了?”
梁雎宴笑着搖搖頭:“沒什麼,我們快回去吧。”
他加快腳步走到了前面,程安昀看着他的背影,覺得他現在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奇怪在哪裡。
應該隻是因為太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