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滾滾身上都留着一半坦尼斯星人的血,我不知道坦尼斯人是怎麼教養小孩子的,但是,我們藍星人絕大多數都是對子孫後代很重視的,特别是我們華夏人,在蛾摩拉星人入侵藍星之前,光是卷孩子的教育,就卷出了花。”
“小沈同學,也就是滾滾的另一個父親,平日裡的工作很忙,可即便如此,他也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陪滾滾玩。”
“還有,别看池淵總是對滾滾疾言厲色,偶爾還會表現出特别不耐煩滾滾的模樣,但誰不知道他其實也是一個護犢子的,如果他真的對滾滾一點兒都不關心,也不會攔着滾滾,不準他随意接近你了。”
趙将軍承認,他有私心,也是在故意幫沈觀南和池淵說好話,希望圓圓這小子能愛屋及烏,對滾滾的兩位爸爸印象好一些,進而減少一些對他們曙光基地的敵意。
聽了趙将軍的話,圓圓輕輕點了點頭,語氣淡漠。
“原來是這樣,是我誤會了。”
本以為滾滾也和他同病相憐,都同樣不得父母喜歡,還一廂情願地幻想着把人帶走,誰曾想,是他自作多情了。
趙将軍隐隐約約感覺到,圓圓的家人似乎對他并不好,畢竟,真心疼愛孩子的父母,不會把自家小小年紀的孩子派出來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聽池淵的意思,那些銀白色的小圓球被引爆後,能瞬間釋放出大量的高濃度神經毒素,最麻煩的是,這種攻擊是無差别的,圓圓這小家夥的精神力等級高,不至于當場喪命,但也不會半點都不受到影響。
說白了,圓圓就像是負責執行恐怖襲擊的那枚人肉炸彈,既可憐又可悲。
想到這兒,趙将軍忍不住在心裡偷偷歎了一口氣。
不管圓圓是被誰派來曙光基地執行人肉炸彈任務的,對自己人都能這麼狠得下心,這樣的敵人,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很棘手。
趙将軍一直都沒有放棄招降圓圓,抓住機會,故意明知故問道:“冒昧問一句,你的父母對你不好嗎?”
圓圓沉默以對。
趙将軍以為他不想多說,實際上,圓圓不說話,隻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不知道生父安格斯對他算是好還是不好,應該是不好的,如果安格斯對他好,不可能連個名字都不願意給他取。
不過,雖然安格斯這個生父對自己不好,但是圓圓并不怪他。
或許是因為身上流着一半從安格斯那裡繼承的血脈,圓圓和安格斯的性格也有相似之處,一樣的冷心冷情。
安格斯不喜歡這個兒子,圓圓也未必有多喜歡這個生父。
從圓圓的沉默以對中,趙将軍敏銳地嗅到了機會,趁熱打鐵,繼續蠱惑道:“不想說也沒關系,咱們倆隻是随便聊一聊,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圓圓想了想,還是沒忍住開口問道:“你們不殺我嗎?”
被池淵重傷,圓圓隻當是自己技不如人,心裡并無怨恨,他隻是想不明白,他受了這麼重的傷,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可趙将軍他們卻不殺他,反而把他關了起來,還每天好吃好喝地養着他,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殺你?”趙将軍輕輕搖了搖頭,語氣格外認真。“為什麼要殺你?你隻是一個誤入歧途的小孩子罷了。”
藍星有《未成年人保護法》,華夏老祖宗也曾經說過,不教而殺謂之虐。
趙将軍堅信,像圓圓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隻要不是天生壞種,就不是真的無可救藥,哪怕是誤入歧途的孩子,好好教,也是有可能讓他改過自新,棄惡從善的。
“我不明白。”
圓圓從小就沒受過什麼正規教育,除了生父安格斯之外,也沒有再接觸過什麼人,像趙将軍這種肩負“傳道授業解惑”職責的人生導師,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之後,趙将軍也完美扮演了“人生導師”這個角色,時不時就來找圓圓聊聊天,說說話,再順便給圓圓灌一灌心靈雞湯。
當然了,在這過程中,趙将軍也沒有忘記順便夾帶一些私貨。
比如蛾摩拉星人入侵藍星是不對的,這是侵略,是發動不義戰争,應當受到譴責;相反,藍星人為了保護他們世世代代生存的家園奮起反擊,則是正義的,值得稱頌的。
沒有人知道趙将軍對圓圓的洗腦有沒有受到成效,反正小半個月後,趙将軍直接帶着重傷未愈的圓圓出現在了沈觀南的研究室裡。
“沈觀南同學,抱歉,耽誤你搞研究了。”
趙将軍笑得一臉慈愛,也沒有和沈觀南說太多的廢話,開門見山地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這次來,是有一個不情之請,聽說你現在已經可以成功制作高級恢複藥劑了,可不可以給我一支?我可以支付更多的黃金。”
趙将軍當然知道制作高級恢複藥劑有多不容易,沒有臉大到直接向沈觀南讨要,而是選擇了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