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凜燭微微偏頭叮囑蘇白:“站穩點,别再摔下來了。”
“知道啦!”蘇白拍了拍翅膀,趴在夏凜燭的肩膀上,開心的享受着終于安靜下來的時世界,還是這種什麼都不用管的感覺好啊,小企鵝舒服地眯了眯眼。
蘇白的聲音是直接在夏凜燭的耳邊響起的,和之前他隔着很遠的距離聽其他人說話的原理差不多,都需要消耗很多極寒能量,不過這一次他有寶石了,倒是不用擔心。
夏凜燭在駕駛座上偏頭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企鵝,随口問道:“為什麼之前我聽不到你說話?”
蘇白眨了眨眼,有點心虛:“唔,因為,那個時候,我沒認出來你,不敢随便讓人知道我這隻企鵝會說話的事情。”
夏凜燭聲音溫和:“嗯,人類确實沒幾個好東西,你是時刻保持警惕。”
雖然對方說這句話的語氣很正常,但蘇白就是感覺到對方的不是開心,他探頭看向夏凜燭的表情,輕聲說:“但你可是我第一個想起來的人,說明你對我來說可是最重要的人類呢!”
聽到這話,夏凜燭握着方向盤的力度稍稍放松了些許,他眉頭舒展開,雖然知道少年這麼說沒有别的意思,但還是想聽少年說更多類似的話,他語氣淡然:“重要到這麼久都認不出來?”
蘇白:“哎呀,那不是因為我那時候狀态不好嘛!再說,我可是一直跟着你诶,說明我潛意識裡很信任你啊!”
夏凜燭的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語氣卻故作平靜:“倒是挺會哄人。”
看到夏凜燭的表情有所緩和,蘇白繼續說:“比如那個叫宋池的,我感覺有點熟悉,但怎麼都想不起來他是誰。”
夏凜燭蹙眉,微微偏頭問小企鵝:“你之前見過宋池?他在你進學院之前就畢業了,你怎麼會見過他?”
小企鵝擡起小翅膀,做出人類撐着下巴的樣子,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夏凜燭這句話,突然和當初蔣水瑤說的某句話重合在一起,蘇白的小眼睛猛地一亮。
蘇白激動地揮舞着小翅膀說:“我想起來了!我見過他,我剛到這邊不久,就在地表見過他,還是他給了我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呢!之後還有那次企鵝社的講座,他也在。”
聽到這話,夏凜燭對宋池的懷疑更深了,他們都知道,宋池天生身體不好,沒有辦法前往地表,蘇白怎麼可能在地表遇到他呢?
而且那次去企鵝社講座的時間點,也很微妙,自從畢業後,宋池可是一次都沒回過學院,怎麼偏偏是企鵝存在暴露的那一天,去了學院呢?
車裡一時間安靜下來,夏凜燭手指輕輕敲了敲方向盤。
蘇白試探着問:“所以,你在懷疑他嗎?”
夏凜燭點點頭:“嗯。”
蘇白思考了一下,想起之前蔣水瑤的話,擡頭問:“但是,你和他不是很好的朋友嗎,好朋友也會互相懷疑嗎?”
夏凜燭疑惑:“你聽誰說我們是好朋友的?我們的關系,應該算是競争對手吧。”
說完之後,夏凜燭給蘇白大緻講了一下他和宋池的關系。
從小到大,他和宋池就是大人們用來比較大對象,同樣年幼喪母,同樣家世顯赫,同樣是家族的繼承人。
但是,夏凜燭從始至終,都事事壓宋池一頭,連繼母,都是夏凜燭的更讓人省心,而宋池的繼母,為了給兒子宋甯争取更多利益,天天和宋池對着幹。
因為夏凜燭的存在,讓原本很優秀的宋池遲遲不被大家認可,因此他雖然表面上和夏凜燭關系不錯,其實内心一直很不喜歡夏凜燭,青年時期,兩人經常私下裡較勁,每次都不歡而散。
聽完故事後,蘇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最後得出結論,人類之間的關系真的好複雜啊,表面好的私下裡不好,表面不好的私下裡反而可能很好。
快到宋池的住處時,蘇白自覺地往夏凜燭的領子裡鑽:“一會你動起來,待在肩上容易滑下去,我還是去領子裡吧。”
夏凜燭也不想讓宋池看到自己的小企鵝,默許了對方的動作,然而,小企鵝柔軟的羽毛從脖子處劃到胸膛的觸感,讓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臉頰也微微泛紅。
“小心點,别亂動。”夏凜燭低聲提醒,話音未落,小企鵝一時沒有抓住,竟然直接從領子裡滑了下去。
“砰——”小企鵝直接墜到了他的大腿上,恰好坐在了一個極其微妙的位置。
夏凜燭渾身一抖:“!”
正在開車的男人因為這突然的刺激,抓着方向盤的手一抖,車子失控地漂移了一下,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好在這條路上沒有其他車輛,夏凜燭迅速穩住方向盤,勉強維持住冷靜。
掉在衣服裡的小企鵝完全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迷迷糊糊地站起來,甩了甩頭,擡頭看了下男人的領口,用翅膀摸索了一下周圍,打算直接從腰間出去。
然而,他在男人的腹肌和大腿連接處踩了好幾腳,幾腳都落在了令男人表情更加複雜的地方,也沒找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