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學就不學嘛，兇什麼。”郁黎嘀咕着轉身離開。反正她也沒指望能成功勸對方學習。

就是做做表面功夫好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完完全全被人抛棄了而已！

她走後。

陳言許“啪”一聲把手機扣在台面上，無比不爽地抓了下頭發。

“叮鈴鈴——”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很快接通。

“喂，奶奶。”

對面人像孩童般嘿嘿笑了幾聲，歡快道：“小許呀，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和你爺爺包了你最愛的豬肉餡兒餃子！”

“知道了，今天早點回去。”陳言許應着。

雖然爺爺已經去世了很多年了，他甚至都沒有見過。

張雅娟犯病的時候，總是會将現實與幻想混在一塊。她會幻想自己的丈夫還活着，幻想兒子兒媳都還在身邊盡孝，幻想家裡面依舊溫馨充滿歡笑....

陳言許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也很樂意陪着對方演戲，至少在幻想裡，對方是真的感到幸福的。

“那你在學校裡要乖乖的哦，要收到老師獎勵的小紅花.....”對方無厘頭地講了許久，直到講累了才挂電話。

*

周一的體育課，郁黎上到一半就感覺小腹陣陣抽痛，疼得臉上直冒冷汗。

這感覺像是她每個月來例假的時候，但又比之前要疼得多，而且也并沒有到日子。

實在受不了，她向老師請假回了班裡休息。

教室裡很安靜，她閉着眼趴在桌上，小臉皺成一團，耳邊時不時傳來隔壁班上課的朗讀聲。

眯了半晌，面前突然籠上大片的陰影，擋住亮光。郁黎睜開眼，猝不及防和窗外的目光對上。

“....你怎麼了。”陳言許淡定開口。

“身體不舒服。”郁黎語氣虛弱，好奇道：“你怎麼沒去上課。”

“不想去。”說着他把接滿熱水的保溫杯放到桌上。

“謝謝。”

郁黎正想拿起杯子喝水，小腹卻突然抽痛一下，随後熟悉的暖流湧了出來。

她腦子僵住了片刻，回過神來趕忙叫住擡腳準備離開的陳言許。

對方看着她爆紅的臉頰，皺眉詢問：“你搞什麼？”

“我....”郁黎此刻隻想立馬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沒料到會提前，她根本沒有準備衛生巾。

算了，不就是來個月經嘛，有什麼好羞恥的！

她心一橫，脫口而出道：“我大姨媽突然來了，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弄幾片衛生巾過來！”

“？”這下輪到陳言許臉頰發燙，他神色古怪道：“我上哪兒給你弄去。”

郁黎已經幫他想好對策。“你去找宋清然，她會幫我的。”

對方猶豫了好半晌，終于點頭答應。

臨走前還不忘脫下校服外套留給她。

不得不說陳言許的辦事效率果然是快，沒兩分鐘就給她搬來了救兵。

宋清然一到教室就忍不住地仰頭大笑。“你是沒看見剛剛他找我的那情形！支支吾吾半天屁都放不出來一個，多虧了我經驗豐富才猜到了！”

“行了，趕緊把東西給我拿來！”郁黎捂着小腹沖去廁所。

這次不僅提前了，還比之前都難受許多，晚上薛慧帶她去看了醫生，得出結論是最近學習壓力過大，加上愛喝冰水和體育課劇烈運動導緻的。

完成當天的作業後，郁黎就遵醫囑的洗漱好靠在床邊休息。

宋清然之前跟她說過一中還有個論壇。她閑着無聊，點進去随手滑了幾下。無例外都是些日常吐槽貼，或是有關學校裡各種活動的小道消息。

再往下滑了幾頁，一篇兩年前的熱門帖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揭秘學神不為人知的一面！”

點開，主角是陳言許。

裡面謾罵聲一片，她坐起身子點開裡面的幾張圖片，第一張就是謝澄渾身傷躺在醫院病床上，而陳言許站在一旁低着頭被面前的女人數落打罵着。

第二張是在馬路邊，陳言許俯下身逗貓的畫面，郁黎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妥。但後一張便是貓咪慘死在路邊的景象，打了碼，但能看出來是人為。

後面還有好幾張，都是拍的他和學校裡同學起沖突的畫面。底下評論區罵的一個比一個難聽，郁黎不忍心繼續往下翻。

她回到第一條贊數最多的評論下面，憤憤回複道：

【造謠前能不能都動動腦子，把人打到住院是要進少管所的！不要整天聽風就是雨，瞎湊熱鬧。】

怼完這一通，她心裡總算是舒服點，關了帖子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