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她稍稍松了口氣，門口風吹的有點冷，她走到靠裡面的方桌邊坐下。

“陳言許，告訴你個好消息。”

“嗯。”

“是關于你這次月考排名的！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好奇？”

“大概能猜到。”陳言許瞥了眼她泛紅的指尖，把桌子旁的取暖器打開。

暖黃的光照在臉上，整個人頓時暖和起來了。郁黎好奇低頭瞧了兩眼這個發光的小玩意兒，覺得還挺好用的。

“你這次考了28名耶！超級棒！”她眉眼彎彎。

“嗯，沒發揮好。”陳言許又燒了杯熱水給她。

郁黎看他這句不像是開玩笑:“那你預估是能考多少呀？”

“20以内。”

20以内，那就是至少班級前三的成績了，他竟然說得那麼輕松。

郁黎是真的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如果真是前20的話，那你将是我們學校最大的一匹黑馬！”

“嗯，我會好好學的。”陳言許句句回應，但語氣都是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

仔細看，他眼下有明顯的淤青，一看就是好幾天沒睡安穩覺了。唇色也有些發白，大概是沒有好好吃飯。

郁黎不知為何，莫名的愁緒湧上心頭。

她絞着手指，輕聲道:“陳言許，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對方算着手上的帳，木那點頭。

“.....”郁黎抿了口熱水，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好。

她從前一直覺得自己很會安慰人，可是現在卻不自信了。

就這麼沉默許久，她看了下時間，随後從包裡找出一張卡片放到陳言許面前的桌子上。

對方皺眉:“你幹嘛。”

郁黎撓了撓腦袋，支支吾吾道:“就，就是我想着你奶奶不是生病了嘛，肯定要用很多錢....這是我這麼多年存下來的一些壓歲錢，沒多少。你先拿着用....”

“沒多少是多少？”

“嗯....好像有20萬的樣子。”

陳言許眼神暗了一瞬，随後勾唇道:“你就不怕我還不起。”

“不怕！”郁黎堅定道:“我相信你肯定還得起，你肯定會成為很有用的人，20萬就算我第一筆投資了。”

“謝謝你啊。”對方把銀行卡推回到她面前。“不過我不需要。”

“為什麼呀！我們是朋友，你有困難我幫助你不是應該的嗎，為什麼要拒絕？”郁黎有些急了，把卡重新塞回到他手上。

陳言許猝不及防敲了下她的腦門，無奈道:“我是不需要是真的不需要，不是因為自尊不好意思。”

“真，真的嗎？”她又确認道。

“真的。”對方俯下身，隔着收銀台按住她肩膀轉了個面，随後拉開她背上的書包拉鍊，把銀行卡放了回去。

“奶奶的病花不了這麼多錢，而且兩年我偶爾也會自己在網上接一些軟件程序方面的工作，能掙不少。”他又解釋道。

郁黎愣愣的。所以意思是，他根本就不窮啊，害她白擔心一場。

拿卡來之前她還特意想了好多說辭，就怕對方因為面子不肯接受她的好意。

“那你有需要的話，随時跟我說。”她道。

“會的。”陳言許點頭。

臨出門前，郁黎又回過頭欲言又止道:“奶奶她...一定會沒事的。”

*

又過了兩天，張雅娟的病情總算好轉，被接回了家裡由陳言許細心照料。

隻是經過這麼一遭，腦子清醒的時間是越發的少了，時常連陳言許的名字都記不住，甚至忘了有這号人。

陳言許總是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告訴她。

“我不聽，你騙人！”張雅娟撒潑似的坐在院子的地上，捂住耳朵吼道:“你不是我孫子，我才沒有孫子！他們早就都跑了不要我這個老婆子了....”

“奶奶，你别坐地上，涼。”陳言許趕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去扶起對方。

張雅娟嘴一撅，繼續撒潑:“我不起不起！你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你欺負我這老婆子和我的寶貝孫子，你不是個東西！”

“奶奶，我不是壞人，我是小許是你寶貝孫子。”陳言許耐心道。

“對，對。你是小許...咱婆孫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喲！造孽喲！”對方說完又抹起淚來，不斷訴說這些年的不容易。

陳言許聽着，眼眶也逐漸泛紅。“奶奶，我永遠不會走的，我會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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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期末，班裡的學習氛圍開始緊張起來。

連平日裡最不要好的同學，也安分了些，畢竟能不能過個好年，就看這次的考試成績了。

郁黎課間剛給宋清然講完題，又被旁邊江時拉過去，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哎喲黎姐，你再給我講一遍呢我還是沒聽懂。”江時抓着頭發，被面前的數學題折磨得沒了生氣。

“這題我都教了你三遍了...”郁黎揉着太陽穴。“再不會，那就真是智商問題了，再教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