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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黎出病房時才發現陳言許竟也跟着他們一起來了,奇怪道:“你怎麼待在門口不進去呀?”
“我...就是來看看。”陳言許摸了摸頭發,把手上拎着的水果遞給她,似乎是找不到要進去的借口。
隻是一起吃過飯而已,貿然去探望....對方也會覺得莫名其妙吧。
“哦,謝謝啦!”郁黎也沒糾結太多,向房間内望了眼又道:“反正裡面人也多,我們去樓下花園裡轉轉吧。”
“好。”
天氣已經逐漸暖和起來,郁黎穿了件嫩黃色的針織外套,顯得整個人更加嬌俏,比園子裡開的花兒還動人。
連花園裡穿着病号服散步的老頭老太太都忍不住誇贊幾句。
陳言許在她旁邊走着,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臉上。
從他這個角度低頭看下去,對方纖長而又卷翹的睫毛尤為明顯,随着說話或笑起來的動作一眨一眨的,像兩把小扇子。
“我說你有沒有在聽啊?”郁黎擡頭見他一直盯着自己,拿手在他眼睛前使勁晃了幾下。
陳言許回過神:“你剛說什麼,沒聽清。”
“我說,鐘清越這家夥挺争氣,成績提上去了不少!”
“嗯,他也不笨,就是不愛學。”
郁黎:“也不枉費我一番苦心了!”
陳言許牽起嘴角,正想回話,突然感覺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盯得人毛骨悚然。
他将郁黎往自己身邊扯了扯,随後冷起臉四周尋找了一圈。
目光在接觸到兩米外木椅上坐着的人時,蓦地停住。
對方也擡眼看着他,嘴角似乎是有笑意,也似乎還有着什麼别的情緒,看不太真切。
陳言許隻感覺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呆呆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蹤了十幾年的陳季松!
他也穿着醫院的病号服,看着手上是受了傷。這張臉,無論是過了多少年陳言許都不會忘記的。
他一直以為對方已經死了,或者他潛意識裡當做對方已經死了,卻沒想到會在這樣一個場景裡突然又碰面。
奶奶去世的時候陳季松都沒有露臉,如今回來,又是為了什麼?
“陳言許你到底怎麼了?”郁黎見他又傻站着不出聲,再次詢問道。
“沒什麼。”陳言許往前幾步,擋住郁黎的視線。
隻是從他發愣的那刻起郁黎就已經注意到了木椅上的人,她不禁好奇問道:“你們...認識?”
為什麼那人看過來的眼神這麼奇怪,嘴邊還微張着好像是想說些什麼。
陳言許見陳季松想要起身往這邊走來,眼神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随後拉着郁黎快步離開,全然不顧對方是不是有話要說。
反正有什麼話都不重要了,他現在跟陳季松,不過是陌生人,是一輩子也不想要再見到的人。
“哎呀你怎麼突然走這麼快!不轉了?”郁黎得小跑才能跟上陳言許的步伐,忍不住埋怨。“腿長就是好啊,一步頂我兩步!”
“不轉了,有點冷。”陳言許聞言向後看了眼确定陳季松沒跟上來,才放慢了步子。
他把郁黎送到病房外,鐘清越一家子已經探完病回家了。
郁黎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就留在病房裡做作業,方便照顧我爸。”
薛慧公司裡還有些事情要趕去處理一下,得晚些才能回來。
“你回去的時候,我來接你。”陳言許道。
“不用!我自己打車就可以回去的,不行我就等我媽回來送我。”郁黎擺手道。
況且醫院裡她們小區也沒有多少路,來回很方便,犯不着這麼麻煩。
她也知道陳言許最近除了學習,還在忙着處理小賣部轉賣的事宜。聽他說前幾天有人來問過,不出意外的話過段時間便會定下來。
到那時店裡的各種貨品也都要清理打掃一下,事情多得很。
陳言許冷淡瞥她一眼:“到時間給我發信息。”
不容拒絕的語氣。
郁黎清楚對方的脾性,也就不再浪費時間推辭。
“不過照你之前說的,這得加錢吧?”她玩笑道。
“别人得加錢,你免費。”陳言許回道。
“你還帶過别人?女生?“
“.....沒有。”
郁黎撅起嘴,表示懷疑。“那你肯定帶過奶奶,她也是女生!”
“你連她的醋也吃?”
“我才沒吃醋,我是告訴你,回答問題的時候要嚴謹一點!”郁黎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