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郁黎擡頭沖他笑了笑。
郁正業把她喝完的牛奶杯子拿走,輕輕帶上門。
她望着門口愣神了好一陣,手機消息提示音将她拉回神。
陳言許:【郁老師忙完了嗎?】
郁黎:【少講廢話,又哪題不會?】
郁黎清楚,每次對方打算問自己題目的時候,都會用上這個稱呼,不過她還挺受用的。
沒兩分鐘那頭發過來道大題,她掃了眼正想着要怎麼講這道題,突然眉頭一皺又意識到些什麼,轉而發消息問道:
【這題你真不會?】
陳言許:【什麼意思,還有假不會嗎。】
郁黎越想越覺得奇怪,上次模拟考試卷發下來後,她拿着陳言許的每張試卷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本想是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改進的,結果越看越納悶,有好幾道題是之前自己跟他講解過的。隻是考試時他并未按照自己講解的思路去答,而是用了另外一種思路......
怎麼看都不像是不會。
再一想到,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突然間考到這麼好的成績,細想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大概也不隻是一個天賦二字能解釋的過去的。
郁黎這般想着,心中已經有些了然。她清了清嗓子,彈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那頭很快接通,陳言許坐在書桌前,台燈的光線照在他臉上,像是蒙上層紗霧。
“我錯了。”他開口,表情委屈。“我就是想找機會和你多說說話。”
郁黎剛想發的怒火被他這兩句話澆了個精光,暗道對方簡直是男狐狸精。
“你想說話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呀!”她抱怨,嘴角不滿的撅起。
“以後不會了。”陳言許認錯倒是挺快,想來是她剛剛沒回消息的那幾分鐘,就已經猜到了是因為這事。
郁黎眼神嚴肅起來,又道:“那考第二名,是你的真實水平嗎?”
她隐約覺得,對方的成績或許遠比她想的還要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這麼久來的擔心,便顯得有些多餘了。
她緊盯着對方的眼,等待回答。
“目前是。”陳言許道。
“目前是,是什麼意思?”郁黎追問。
“我沒有拿考試來開玩笑,捉弄你。這幾次的成績,都是我盡力得來的。但之前畢竟是發生了太多事情,所以我并沒有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上,所以是目前是。”
陳言許注視着她,言語認真。“我很感謝你,給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郁黎一愣。“你突然說這個幹嘛。”
陳言許移了移鏡頭,靠得更近,睫毛随着眨眼的動作而上下扇動,目光柔和。
“閑暇時我總是在想,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現在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
或許奶奶還在,他也一心隻想留在清安,留在這個小巷子裡,守着那家小賣部。
或許奶奶還是不在了,但他大概也失去了對生活的欲望,渾渾噩噩過完此生。
從前他總抱怨這世界不公,怨它将自己所有的陽光都奪走。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它奪走了陽光,卻又送來一整個太陽。
一整個,獨屬于自己的太陽。
“為什麼要想這些?都是空想。”郁黎道。
陳言許:“是空想,但也真的慶幸。”
郁黎悄悄紅了耳尖,她嘟囔道:“你别以為突然說些煽情話,我就能原諒你捉弄我這件事了!”
“......我那不是捉弄你。”
“就是!”
郁黎氣急敗壞挂了電話。
沒兩秒鐘那邊又打過來,她還在氣頭上,毫不猶豫挂斷。
對面繼續打,直到打了第五遍,她終于接通。
“幹嘛你。”
“怎樣才能消氣?”陳言許問道。
“我沒生氣。”郁黎嘴硬,想了想又道:“那你答應我,從現在開始到高考完,咱們還是保持距離,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行。”對方回答的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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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去到教室時,宋清然神神秘秘拉住郁黎,将一本作業本塞到她手上。
她莫名其妙,想詢問對方是要幹嘛,瞥見作業本上的名字後瞬間明白。
這是牛挽挽的作業本,隻要将上面的字迹和那封情書上的比對一下,就能知道這事到底是不是她搞的鬼。
郁黎課間去找老周将情書拿了回來,隻是經過認真的比對後得出結論,這字并不是牛挽挽的。
宋清然一臉納悶:“不應該呀,不是牛挽挽的話會是誰?張倩之前使壞已經是被發現過一次了,應該不會再不長記性地搗亂。”
郁黎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把本子合上道:“先别想了,你還是去把作業本還給人家吧。”
“梨子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揪出這個人!”宋清然目光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