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郁黎剛提起興趣追問,對方卻故意耍她般不再繼續往下說,賣關子道:“想知道,你去問陳言許去啊,這種事得聽别人親口說才有意思吧。免得從我嘴裡說出來,你又覺得我是在颠倒是非咯。”
郁黎撇撇嘴。“不說拉倒。”
她重新提起購物袋往前走,謝澄沒有追上來,往另一棟樓走去。
“對了。”身後不遠處的人又幽幽道:“你最好還是問清楚,畢竟這件事跟你也有不少關系呢。”
“......”
郁黎回過頭看着對方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陳言許他爸還活着倒不意外,因為隻聽說欠賭債跑了下落不明,并沒有說不在世了。隻是謝澄剛才說的,被陳言許和他媽送進了牢裡是什麼意思?
所以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陳言許突然出國,又跟這件事有什麼關系......
邊走邊出神就走到了家門口,她出電梯,腳步不自覺走到陳言許家門前。
要不要......找他問清楚。如果不問清楚的話,她這些天肯定是覺都睡不好。
可......對方前不久才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現在去找他,真的很奇怪。
思考了良久,她轉過身還是決定等從安屏回來後再說,那個時候兩人估計也将今天的事忘得差不多了,不至于這麼尴尬。
誰料還沒轉過身往回走,面前的門忽地被打開,陳言許就這麼出現在眼前,表情裡很是錯愕,大概是沒想到郁黎還會主動來找他。
“我,我還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他喃喃道,接着又問:“是有什麼事嗎?”
“......”郁黎心虛的擡起頭,目光第一眼就落在對方結痂的嘴唇上,腦子裡不可控制的又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臉色泛紅。
“走錯門了。”她強裝正定,快速轉身往自家走。
明明占便宜的人是陳言許,為什麼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她占便宜了一樣!?
“等等。”下一秒陳言許抓住她的手腕,熾熱的溫度從對方手心傳到她的手臂上。
“别不理我。”陳言許低聲道,眼尾還泛着紅,裡頭似有淚光閃爍,看不太真切。
像極了搖尾乞憐的小狗。
郁黎何時見過他這幅樣子,真覺得不可思議,但也隻是一瞬間。
她沒有回答,抽回手慌忙逃回自己屋裡,門後靠了好一會兒心跳才漸漸平複。
她擯除雜念不去多想,把買回來的東西收拾好就拿起睡衣去洗漱,等會兒睡前還要再仔細想想看有沒有什麼忘記帶的東西。
照那邊的情況,想逛超市肯定是異想天開,小賣部都不知道有沒有。
——
隔日一早,郁黎起來把想了想又整理了一遍,才放心去到公司。
十點鐘她跟朱可一起啟程去往安屏,走之前還跟薛慧通了電話,那頭不斷叮囑唠叨個沒完。
郁黎這些話早就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随口敷衍了兩句挂斷。
“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朱可笑道。“我倒希望我媽這麼關心唠叨我。”
“你媽可能隻是不善于表達。”郁黎随口道。
每個家庭的情況都是不一樣的,她從前還希望薛慧不用這麼關心她呢。
朱可笑了笑,淡淡道:“不是的,因為她很早之前就不在了。”
郁黎一愣。“啊,抱歉。”
“沒事,都好久之前的事了,況且你又不知道。”
郁黎不知道怎麼回,安撫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安屏縣離這不算太遠,但交通實在不方便,要先坐車去高鐵站,下了高鐵再搭大巴到光明村山腳下,然後聯系村裡人過來接。
一路折騰下來,到村裡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郁黎和朱可腰酸背痛,跟着村民到村委會安排的宿舍裡暫時住下。
剛才進村的路上郁黎就在觀察,這地方實在是偏僻,很多人家裡都還住在很老舊的土房子裡,牆壁上都是裂縫,随時要坍塌的樣子。
鮮少有幾戶人家蓋了瓦房,也都有些年頭了。
村裡最高的樓是中心的希望小學,有兩棟,一棟有5層,一棟3層,應該是學生宿舍。
這所小學也是此次捐款的重點對象,樓下走廊上還堆了不少大箱子,都是各界愛心人士捐贈的物品,沒來得及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