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脫困,心底的委屈和慌張都如洪水般湧了出來。
“别怕,别怕。”陳言許眼眶發腫,臉上終于帶了笑意,他抱住郁黎的雙臂發顫,伸出手去查看對方頭上的傷口。
“嘶——”郁黎吃痛躲閃。
陳言許眼神一暗,趕緊帶她去治療包紮。
朱可見她回來面上激動,拉着繞圈查看。“還有沒有哪受傷了?”
“沒有,沒有大礙,就是現在有點渴。”郁黎道。
陳言許聞言趕忙去給她倒了杯熱水過來,怕燙着還貼心吹涼。
郁黎瞥見他手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的還往外緩緩滲着血。
“你,疼不疼?”
“什麼?”
“手,疼不疼。”郁黎别扭道。
“我沒事。”陳言許把吹涼的水遞到她嘴邊。
郁黎沒擡手接,就着這個動作喝了幾口,嘴唇總是恢複濕潤。
朱可見裡面的氛圍實在容不下第三個人存在,識趣的走出去,把空間留給二人。
“你怎麼過來了。”郁黎輕聲問道。
陳言許把水杯放到一旁台子上,忽地緊緊抱住她,像是生怕她逃走似的。
“陳言許......”郁黎被抱得喘不過氣,輕輕推了推。
對方松開了些,下巴不斷在她頸間輕蹭着。“我真的好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郁黎抿唇,這句話也是她想說的。
直到這兩天她才真的想明白,她非陳言許不可。
“陳言許,我們和好吧。”郁黎聲音悶悶道。
她垂下眼睫,不去看對方,讓人懷疑剛剛那句話是不是錯覺。
“你說話呀!”郁黎見對方遲遲不回答,頓時染上些怒氣。
她都主動開口說和好了,這人怎麼還不識好歹呢!
早知道就不說了。
“我....好,我們和好。”陳言許表情錯愕,耳尖上有些泛紅。
“你看起來很勉強的樣子。”
“沒有。”
“那你支支吾吾什麼。”
陳言許苦笑一聲,道:“我隻是有些氣我自己,這種話每次都讓你先來開口。”
“什麼話。”
“和好的話。”
郁黎不太贊成,其實陳言許也說了,隻是她當時在氣頭上沒聽而已。
不過都不重要了。
基于“女孩子還是要矜持些為好”的原則,她補充道:“我的意思隻是說和好,恢複朋友關系,可沒有别的意思。”
潛台詞就是“你不要想多了”
陳言許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們暫時是朋友關系。”
暫時?
郁黎沒過多考究這個“暫時”一詞的意思,打算躺下休息會兒。
“等等。”陳言許又拉住她,猶豫着緩緩開口:“之前不告而别的事,真的不是我本意。”
郁黎知道他是想解釋,隻是這兩天在等待救援的過程中她想了很多,也仔細想了陳言許那麼做的原因,多少有些思路。
也是這兩天她才想起來,陳言許爸爸回來這件事,她應該早有覺察的。
比如那次陳言許說的,自己被搶劫了,她還真當是開玩笑,現在想來,應該他爸問他要錢了。
還有高考完的那個晚上,陳言許明明話都要說出口了卻突然打住,神情很是不對勁,或許也是因為他爸的原因。
“你爸......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郁黎問道。
“你都知道了?”陳言許有點驚訝。
“嗯,之前碰見謝澄了,他跟我說,你爸坐牢去了。”
陳言許正要開口解釋,郁黎打住他先說道:“你别說,我來問你。”
她現在更想快點問完好好休息,況且她其實也并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更在意當下。
陳言許道:“好,你問。”
“所以他是在高考前一段時間回來的是嗎?”
“是。”
“他找你要了很多錢?”
“嗯。”
“你突然離開,其實是因為我嗎,因為他用我來威脅你?”郁黎又問道。
不然之前謝澄也不會說,這件事和她脫不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