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憶安：“我就搞不懂了，你這好不容易都追到手了，就因為這麼個小事影響感情，你這不是有病麼！”

“但我答應了别人，說出來就是不守信用。”

“死腦筋！”齊憶安恨鐵不成鋼道：“我問你，你答應的那個人你熟嗎？”

“不認識。”陳言許道。

那頭更是不可思議：“那不就行了！你都不認識，以後估計也不會再見到，就算你把對方的秘密說出來了他也不會知道，所以你幹嘛不說！？”

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陳言許有些動搖。

本來這事早就忘了的，但郁黎今天這麼一問他就突然想起來了，而且他也沒有想到，郁黎竟然會這麼在意這件事情，實在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喂？喂？你在沒在聽啊？我跟你說你再不聽我的你就又要恢複單身生活了啊！”齊憶安見電話裡久久沒有動靜開口道。

“行了，挂了。”

“喂你什麼态度啊大半夜打電話給我吵醒，剛給你出完招連個謝謝都沒有！就你這性格你女朋友跟了你簡直是受罪——”

當然這句話陳言許沒有聽到，齊憶安隻能對着空氣無能怒吼。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陳言許挂斷電話後點開和郁黎的聊天框。

最新的一句還是他發過去的，對面沒有回。

知道郁黎平常睡得都比較晚，他彈了個視頻過去。

幾秒鐘後被挂斷。

......

陳言許不死心，接着打過去。

這次鈴聲響了很久，就在他以為不會接通時，那頭人終于是點了接通，隻是屏幕裡漆黑一片，隐約還聽見關門的聲音。

“喂，還沒睡嗎？”陳言許把整個臉都露在畫面裡，柔聲問道。

那邊鏡頭晃了幾下，随後伴随着“啪”一聲按開關的聲響，畫面突然顯現出來。

郁黎穿着睡衣，臉上沒好氣對着屏幕道：“我什麼時候睡你不清楚嗎，你别沒話找話！”

“你還在生我的氣？”陳言許切入正題。

“沒有啊，我才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不就是個秘密嗎，誰還沒有秘密似的。”

顯然說這話時她的醋意已經快要溢出屏幕，腦中也有無數種猜想。

倒不是因為不相信陳言許，隻是這麼多年的分離，這其中摻了太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就算一件件說，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全部說完。

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知道這些年關于對方的一切，想要知道關于他的每一次開心和難過。

是否，也有别的她不認識的人在身邊陪伴。

那她，是應該為對方感到開心，還是難過，還是嫉妒......

這麼想或許太過自私，可她就是忍不住。

也是這一刻她才終于理解那些小說和電視劇裡的女主，為什麼總是無緣無故的生悶氣，無理取鬧。

愛情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陳言許不知道她已經一股腦的想了這麼多，認真道：“白天是我不對，沒有告訴你那個秘密，你現在還想聽嗎？”

“你說呗。”郁黎面上無所謂，輕飄飄道。

她倒要聽聽到底是什麼秘密，能讓他甯願和自己吵架也不能說出口的！

屏幕上對面人的表情猶豫了一瞬才緩緩道：“是我很小時候答應過一個小女孩，不要把她被牛追的事情說出——”

“等等！”郁黎忽地出聲止住他，不确定道：“穿紅色衣服的小女孩嗎...？”

“你怎麼知道？”陳言許有些奇怪。

“當然是猜的！”

郁黎得到回答已經基本确定他說的那個小女孩就是自己，心中頓時感慨萬分。

沒想到小賣部竟然不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原來很早很早之前就見過了.......就是有些狼狽。

“你答應了那女孩不能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嗯。”

“那你現在怎麼跟我說了，你對得起她嗎！”郁黎憤憤道。

還好這個秘密就是本人的，可要是現在和陳言許在一起的人不是自己，那他不就也講給别人聽了嘛，虧得自己還那麼相信他！

郁黎臉頰漸漸染上可疑的紅色，陳言許敏銳的捕捉到。“這麼一想那個小女孩好像長得和你還挺像的。”

“胡說什麼，我才不會傻到被牛追。”郁黎強裝正定。

這種糗事，她才不想讓陳言許知道。

早知道就不問了，自讨苦吃。

陳言許心中了然，不再繼續逗她。“是呀，我們家小黎很聰明的。”

這句話說得很輕，很慢，像是哄小孩般寵溺，特别是用他本就清冷的嗓音說出來，很是動聽。

郁黎從沒有聽到過他這樣溫柔的講話，忍不住道：“你再說一遍。”

“什麼？”

“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

陳言許眸中亮閃閃道：“我們家小黎，很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