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言許在一起的事情郁黎并沒有告訴林書卷。

也不知道該這麼說。

不過就算她不說，一段時間後林書卷還是知道了，據宋清然說心情很低落。

郁黎也是在後來看陳言許手機的時候才知道，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在朋友圈發了一張官宣的圖片，還僅林書卷一個人可看。

郁黎瞅着那張牽手照半天，揶揄道：“原來拍照片是這個用途啊，陳言許你真心機。”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

對方沒有被拆穿心思的尴尬，自然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後悔了嗎？”

“不後悔。”郁黎窩在他懷裡。

半晌後又道：“我有話，想單獨和他說。”

“嗯。”陳言許輕聲應着。

“你不會吃醋嗎？”

“不會。”

“你怎麼不吃醋。”郁黎覺得自己太别扭，又開心又不開心。

如果是換做陳言許和别的女生的話，她一定是會吃醋的，很嚴重的那種。

頭頂上陳言許回道：“是他的話不會，是别人的話會。”

“為什麼？”

這種事情還有區别對待的嗎？

陳言許目光沉了沉，道：“他是個很好的人，隻是......”

“隻是什麼？”郁黎追問。

“隻是他眼光太好了。”

“眼光是好，所以他以後也會遇見一個很好的人，和他一樣好的人。”郁黎認真道。

陳言許點頭。

“但你可不可以不要對他笑。”他道，語氣裡還有一絲委屈。

“這...好像有點難。”郁黎認真糾結了一下。

再怎麼，也不能冷着個臉吧？

陳言許想了想，做出退讓。“那你，不要對他笑得太燦爛了。”

“......陳言許你真小心眼。”作為懲罰，郁黎仰起頭朝他喉結上輕咬了一口，留下兩排很淺的牙印。

對方呼吸粗重了一瞬，将她抱得更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就是小心眼。”

***************

周日晚上，郁黎約了林書卷到二人之前去的那家餐廳。

還是上次的位置，今晚沒有雨。

林書卷臉色有點發白，眼下有一層淡淡的淤青，看樣子是沒睡好。

“最近還好嗎？”他扯出一個笑問道。

“挺好的。”郁黎垂眼，回避對方投過來的目光。

她不喜歡林書卷，但也沒有辦法完全當做陌生人，這麼多年的友情不是一句兩句就能潦草結束的。

但如果對方不是這麼想的呢，那她也隻能接受。

“我.....”腦袋裡預演的詞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郁黎幾次張嘴都又收了回去，手指輕敲着杯面。

林書卷大概是看出來她的窘迫，開口道：“小黎，不管怎麼樣我們永遠都是朋友對嗎？”

“當然是。”郁黎不假思索。

“好。”林書卷垂下眼皮，不敢多看一眼，怕多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反悔。

郁黎和初見時記憶裡的女孩相差挺大，小時候圓鼓鼓的臉蛋和眼睛，也都現在出落得越發精緻。

隻可惜，不是屬于他的。

“很抱歉讓你覺得困擾了。”林書卷淡聲道。

“沒有，是我.....是我太遲鈍了，沒有早些覺察。”郁黎道。

林書卷苦笑一聲。“如果你早點覺察的話，我們是不是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郁黎不語，也沒真的仔細想過這個問題。

一開始隻是覺得林書卷一個人好孤單，所以同情心作祟她主動交了這個朋友，沒想到後來會重新遇見。

說來也是有緣的。

兩人都不知愣神了多久，林書卷率先回過神，道：“你再對我笑一下好不好？自從陳言許走後你就很久沒笑得像以前一樣開心了。”

他都看在眼裡的。

大學這幾年，郁黎也會經常遇到開心的事，經常在他面前露出燦爛的笑，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嘴角是一樣的弧度，卻總覺得和從前相差甚遠。

好像她的内心永遠缺了一處，怎麼也填不滿。

他總是暗暗的想，好不好有那麼一天，自己能補上她心裡的那處空缺，不管多久。

可惜這個想法在陳言許回來的那一天破滅了。

也便是在那一刻他明白，郁黎心中的那處空缺，他或許永遠也填不上，不管陳言許在或者不在，都填不上。

因為那處空缺，是隻屬于陳言許一個人的，哪怕她總是極力掩飾，也輕而易舉被人察覺。

“笑一下就好，就笑一下。”林書卷重複道。

他喜歡看郁黎笑，眼眉彎彎的，讓人移不開眼。

“好，好呀。”郁黎不明所以，但還是對他扯出一個燦爛的笑。

林書卷怔怔盯了她一會兒，無奈搖搖頭。“好啦，你和陳言許要好好的，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是他還算是個不錯的人。”

“嗯嗯會的。”

“林書卷。”郁黎又認真叫他的名字。

“嗯。”

“你也要好好的，要遇見一個和你一樣好的人，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