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人指尖動了動，要醒的趨勢。

陳言許撐起腦袋，這個角度能看見郁黎的睡顔。

窗外柔和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像是鍍上了一層朦胧的金光，睫毛卷翹，安靜乖巧得讓人移不開眼。

陳言許不自覺伸出手，指尖勾住對方垂在床邊的手指，微涼，他便又整個手掌握上去搓了搓。

郁黎終于轉醒，半睜開眼睛。“早呀，你什麼時候醒的？”

“剛醒。”

她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仔細回憶了片刻道：“我昨晚好像做了個夢，但我想不完全了。”

隻記得夢裡有陳言許，夢裡是笑着的，很開心，至于為什麼開心她想不起來了。

可能是和他一起就都開心吧。

陳言許松開手起床。“想不起來就算了，你再躺會兒，我去做早飯。”

“好。”

郁黎聽見稀碎的聲音側過頭，對方兩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放在睡衣扣子上，慢慢解開。

一顆，兩顆，三顆......

露出胸前一片緊實的肌膚。

看得津津有味對方卻停住，眸子盯着她。“想看？”

郁黎眨眨眼，輕聲道：“也，也沒有很想。反正腹肌嘛又不是沒見過，長得都大差不差的。”

“......”陳言許面上古怪，繼續把剩下的兩顆扣子解開，上衣脫落，好身材一覽無餘。

郁黎忽然覺得鼻子有些幹幹的，心虛的摸了摸。

陳言許找出衣服拿去了衛生間，下半身沒當着她的面。

空氣裡似乎還殘留着好聞的香味，郁黎深吸一口，閉上眼睡了個回籠覺。

——

回家是中午，薛慧特意請了一天的假，郁正業脫不開身，隻能晚上早點下班回來。

見到陳言許時，薛慧看向郁黎，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

知女莫若母。

早在上次去延桐的時候她就多少看出來兩人的關系不簡單。

“來，小陳，先坐下吃點水果。”薛慧熱情招呼，解釋道：“小黎她爸爸工作忙，要晚飯才能回來，你不要見怪哈。”

“沒事的阿姨。”

薛慧一早就去鄉下把兩位老人接了過來，見到人也是露出滿意的神情。

陳言許長得絕對是父母和爺爺奶奶輩會喜歡的樣子，白淨斯文。

況且他還會做菜，跟薛慧也是趣味相投，午飯時一直幫着打下手。

郁黎在心裡暗道他裝得可真好。

這人也就是長相乖，要讓她們看到從前的陳言許，也怕是會大吃一驚。

薛慧提前問過郁黎，所以吃飯時桌上一大半是陳言許愛吃的。

自奶奶離世後就沒有長輩再這麼重視過他。

郁黎夾了塊排骨放到他碗裡。“快吃呀，我媽燒的排骨很香的，不比你做的差！”

“好。”陳言許夾起放進嘴裡，真心稱贊。“很好吃。”

薛慧見狀又給他夾了幾塊。“沒想到你一個男孩子還喜歡燒菜呢，小黎說你燒的菜很好吃。”

“小時候無聊跟着奶奶學的，她會做很多菜。”

“難怪呢。”

老太太看着未來孫女婿滿眼歡喜，問道：“你應該也是清安本地人吧？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陳言許夾菜的手一愣，睫毛不自覺輕顫了幾下。

郁黎緊張地看向對方。

陳言許收起筷子，垂下眼輕聲道：“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離婚了，我跟着奶奶長大的。”

席上安靜了片刻，郁黎在桌下悄悄牽了下他的手，算作安慰。

薛慧笑了笑：“來，吃飯吃飯，多吃點言許。”

——

午飯後爺爺奶奶要照例午睡一會兒，薛慧忙着在廚房收拾。

郁黎帶陳言許到三樓的露台上曬太陽。

今天天氣好，吹在臉上的風也帶着溫熱氣，很舒服。

薛慧接爺爺奶奶過來的時候把五月也一起帶過來了，它一點也不怕生，依偎在陳言許的腳邊很是親近。

“它還挺喜歡你。”郁黎有些醋意。“從前每回回去它都是隻粘着我的，怎麼現在你一來，它就粘着你了，理都不理我！”

“你看！”她說着蹲下去摸小貓的頭，被對方靈活的扭開，又在陳言許褲腿上蹭了蹭。

“五月乖，到姐姐那裡去。”陳言許彎下腰将小貓抱起到郁黎的懷裡。

這次小貓沒有亂動，親昵的窩在郁黎懷裡，喉嚨發出呼噜呼噜的舒服聲音。

兩人靠坐在木椅上，懷裡的貓咪應該是睡着了，呼吸很淺。

“陳言許，你還好嗎？”郁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