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如往常一般七點醒來,她轉了個身,感覺到自己一身不挂,斷片前的事情一下閃回,她立馬坐直身體,環顧四周,見到隔壁床睡得安詳的沈望舒才稍微放下心來。
她蹑手蹑腳走到浴室,發現自己來的時候的衣服淩亂的散在浴缸裡,拿起來一模全部都是濕的,她有些無奈的先穿上浴袍,想着一會叫一個幹洗服務。
許諾的動靜吵醒了本來就睡的不深的沈望舒,他起身穿好衣服,坐在床邊。
許諾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已經穿戴整齊的沈望舒。她有些怯懦的說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諾的問話讓沈望舒一下飙火:“我不是讓你不要貿貿然跑到Sam的主場來,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呢?”
許諾一臉茫然。
“那個Sam常用的手段就是把他看上的女孩騙到這個酒店來,然後在他們的飲料裡下藥,之後再帶去頂樓就是他常年包下的包間裡快活。”沈望舒解釋道。
許諾聽完才覺得後怕,她過往的生活還是很單純的,身邊的人都奉公守法。因而她沒預計到這世上真的有人會踏過法律的紅線下藥□□,隻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她一直覺得這件事自己在掌控全局,沒想到真的成了别人眼裡的獵物。
“我希望你明白,我不願意你用這樣的方式來幫我,這樣我會覺得壓力很大。而我也不能保證,下次是不是還能這麼正正好好的出現把你救下來。”沈望舒走到許諾面前鄭重其事的說道。
許諾心裡有些失望,在自己經曆了那麼震碎三觀的事情後,他竟然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反而開口就是義正嚴辭的說教,她心碎反問:“所以你覺得我是故意讓你為難的嗎?”
“你想哪去了?”沈望舒第一次面對有點失去理智的許諾,感覺有些害怕。
“算了。”許諾不想多做無畏的争執,從包裡拿出數碼相機遞給沈望舒說道:“那個工廠是雙層結構,給到投資者和外人參觀的是一層,外面還有一層,這個裡面有我拍的照片。”
沈望舒接過相機,内心有些波瀾,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剛才話講的重了。
“望舒,我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過去的事情,是我做錯了,我也不想辯解什麼。我也承認我還喜歡你,但是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我不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如果你覺得我在你身邊會讓你覺得不自在的話,那麼以後,我們就盡量不要見面了吧。”許諾說完收拾了一下包離開了。
沈望舒一個人留在原地,她對他的感情在她嘴裡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在他心裡卻變得沉重不堪。
許諾回到家時,隻覺得身子沉得像塊鉛,她原本以為不過是心情所緻,沒多想便直接撲倒在床上。剛一躺下,她就覺得整個天花闆在轉,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頭腦一陣眩暈,冷意從四肢蔓延開來。蓋上厚厚的被子也無法抵擋這股刺骨的寒冷,她抱緊自己,蜷縮在床上,不知不覺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眼前的景象卻已截然不同。她緩緩睜開眼睛,頭腦依舊昏沉,四周是一片幹淨素雅的房間——牆壁是柔和的米色,窗簾半掩着,隐隐透進些許晚霞的光芒。她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心中頓生疑惑:這不是自己的卧室……她揉了揉太陽穴,腦海中滿是迷惑,“我不是在家嗎?怎麼會在這裡?”
正當她疑惑時,房門被輕輕推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楚安喬端着一壺水走了進來,見她醒了,露出擔憂又放松的神情,輕輕笑了笑,“終于醒了?吓死我了,真不知道你怎麼搞的。”
許諾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你終于醒了啊!”楚安喬端着剛接滿的水瓶,匆匆走到許諾床邊坐下,臉上是掩不住的擔憂。
許諾眨了眨眼,聲音虛弱又疑惑地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楚安喬放下水瓶,輕輕歎了口氣,答道:“我回家的時候發現你發着高燒,怎麼叫也叫不醒,隻好把你送到醫院來。你到底怎麼回事?不過是去了趟S縣,怎麼回來就病成這樣了?”
許諾看着楚安喬滿是擔憂的神色,心裡湧起一絲愧疚,卻不知該從何說起,隻得反問道:“是你送我來的醫院?”
楚安喬點了點頭,解釋道:“我那天正好開完會回家換衣服,進門發現你家門都沒鎖,我還以為進了小偷,四處一看才發現你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滿身發燙。吓得我趕緊打了急救電話,把你送了過來。”
“醫生怎麼說?”許諾依舊有些迷糊,隻覺得渾身無力,好像隻是睡了一覺,怎麼就昏迷到需要送醫?
楚安喬安慰道:“醫生說你是嚴重着涼引起的高燒,還有點輕微的肺炎,讓你留院觀察一晚。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這段時間你得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