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看了她一眼,唇邊泛起一絲苦笑。他擡起手,将許諾摟進懷裡,仿佛要從她身上汲取一份安甯的力量。
“其實,我們本來還有一次翻盤的機會。”他低聲道,語氣裡透着不甘與無奈。“楊家的聯康集團手中握有6%的股權,如果我們拿下它,我們就可以獲得51%的絕對控制權。”他深吸了一口氣,目光變得更加冷峻,“但聯康最終選擇了價格更高的長江集團。”
許諾點點頭,沉默了片刻後問道:“所以45%加上46%,再加上那6%,是97%,那剩下的3%呢?在誰手裡?”
沈望舒的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聲音也低沉了許多:“我繼父。”他咬牙道,“不過他手裡的3%并不能改變什麼。”
說到這裡,沈望舒眉頭微蹙,眼底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他無法理解為何繼父在最後關頭保持中立,既沒有支持他,也沒有明确站到長江集團那邊。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輪融資之後,繼父手中的股份反而升值不少,從某種意義上,他也是從中獲利了。
許諾安靜地靠在他懷裡,感受到他内心的波瀾起伏。她知道沈望舒其實背負了太多的東西,這個遊艇派對恐怕不會像看上去那麼簡單。她握緊了沈望舒的手,想要給予他一些力量,無論他即将面對的是什麼,她都願意陪他一同走下去。
沈望舒帶的禮物是一瓶林思出生那年的凱隆世家,低調但是很有心意。林思接過禮物,禮貌道了一聲謝。江旭摟着她,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那略帶自豪的笑容似乎在向全場宣告,他才是唯一能陪伴林思的人。
就在氣氛微妙的片刻,一個穿着皮夾克的男青年從身後走來,身上帶着一股不羁的氣息。他戴着墨鏡,整個人看起來酷勁十足,步伐從容,嘴角微揚,似乎對這種場合十分遊刃有餘。
“沈公子,帶女朋友來嗎?”楊懷德略帶玩味地開口,他的聲音透着一絲嘲弄,仿佛是在挑釁,又好像隻是想看熱鬧。
沈望舒目光微擡,冷冷地掃了一眼眼前的人:“楊總。”他簡短而冷淡地打了個招呼,顯然不想多說。
許諾站在一旁,目光略顯迷茫,她總覺得這個人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楊懷德似乎看穿了她的困惑,突然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帶點俏皮的眼睛,裡面閃爍着細微的光芒。他盯着許諾看了片刻,嘴角彎起一點弧度,有些失落地說:“許諾,原來你是沈公子的女朋友呀?”
他的話中帶着一絲調侃的味道,許諾一時愣住,愈發感到迷茫,眼神中寫滿疑惑,仿佛她快要直接問出聲:“我們到底在哪裡見過?”
楊懷德看着她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她這幅迷糊模樣很有趣。他悠然地說:“念遠和安喬的婚禮前,我們在安喬家見過,你是她唯一的朋友嘛!”
這句話像一道光,突然照亮了許諾的記憶,她的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點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那時候,好巧啊!”她的語氣裡帶着幾分輕松,仿佛與楊懷德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了一些。
楊懷德見許諾想起了自己,眼神裡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往前一步,似乎想和她繼續聊下去,嘴邊的調侃更顯随意:“真沒想到,沈公子會這麼快有女朋友。”
許諾正準備說些什麼,想緩解這略帶尴尬的氛圍,卻感到肩膀一沉。沈望舒一把摟住她,力度不大卻很有占有欲,仿佛在無聲地宣告着什麼。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一些,語氣中透着一股毋庸置疑:“我們先進去吧。”
許諾下意識擡頭看向沈望舒,發現他的側臉如刀刻般冷峻,眸子裡有些許不悅。她不由得心裡一緊,連忙點點頭,沖着楊懷德笑了一下,禮貌地說了聲:“改天再聊。”
楊懷德站在原地,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神色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他微微搖頭,重新戴上了墨鏡,眼神裡閃過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