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有點累,要回去一個人歇着。”
“那正好我可以給你放松一下。”
岑心給了他一個眼神:“我說了,我要一個人休息。”
“好,不要生氣嘛。”任邱委屈地蹭她,還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了一下,“你不高興了就打我,别冷戰好不好。”
岑心甩開手:“打你我還嫌疼。”
任邱再次拉着她的手摸向自己腰間:“你可以用皮帶打。”
“……”岑心也再次甩開他的手,“我想怎樣就怎樣,不用你告訴我該怎樣,明白?任邱,坐那邊去。”
真的是,怎麼不騎她頭上來呢?得寸進尺。
任邱坐回了對面去,他還是姐姐的聽話小狗,隻要她不說分手,還愛他,他就要聽話。
岑心專心吃飯,看好時間又跟系統确認了一下,安心吃完,回了家。
如果不是任邱非要送她回家,岑心應該直接打車去沈修家的,現在躺在床上後,都不想起來去找沈修了。
一個人的生活是多麼平靜又舒坦啊。
不對啊,她為什麼要去找他啊,他們都分手了。
岑心一拍腦門,發現自己好像也是有點饞他身子。難怪她能穿來這書呢,不僅是同名同姓這麼簡單,更多是她們本性相通。
可她不去找沈修,沈修就要來找她,很明顯他不是隻說說而已。
剛想着,沈修就給她發了個問号過來:「什麼時候來?我先洗澡,還是等你一起?」
岑心嘴角抽搐,這手好像分了,但又不完全分了。
她摸着良心回:「你先洗吧。」
做好心理準備,爬起來準備去應戰。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敲門聲,不是吧,怎麼上門了。
系統:「門外是您的三号前任徐光霁,就是下午差點在跳傘場碰見的那位。」
什麼?這麼突然??
岑心:系統大老奶!能不能提前點告知信息啊?
系統:「做不到啊!情況每分每秒都在改變,這是無法預測的呢!」
岑心也是服了,她打開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徐光霁一把抱住,抱得緊緊的,像是枯竭了的綠植要從她這裡吸取水分和能量一般。
“怎麼了?”據系統所說,徐光霁是某頂尖醫院神經外科的醫生,常規狀态是冷靜自持,就連在床上都沒有大的情緒起伏。
“沒救回來,我的一個患者……沒救回來。”徐光霁貼着她的頸窩,聲音顫抖着。
岑心雖然急着出門,但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抱着她跟她說這麼沉重的事,她也不可能把人推開就走。她拍拍他的後背,不知道具體情況,也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隻是回應他的擁抱。
他們來到沙發上,徐光霁說起起因結果來。他已經盡力做到最好了,手術過程也很順利,可患者的情況特殊,最後忽然失控,搶救無效,患者死在了手術台上。
其實這樣的情況,對常上手術台的醫生來說,也并不少見。
真正讓他崩潰的,是患者的家屬。他們人都太好了,沒有對醫護生氣,隻是默默流淚說着感謝,知道他們已經盡力了。
“如果他們質疑我,打我罵我,我反而好受一點,可他們太善解人意,我很愧疚。”徐光霁低聲道,“我這兩天一直在複盤,要是我哪裡再做得更好一點,患者是不是就不會出現問題。”
“複盤當然很好,你能救更多的人。可别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好嗎,我們先不想了,做點别的好不好?”岑心抱着他說。此刻哪怕他隻是一個陌生人,她也願意安慰他。
“我下午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發呆,可是根本靜不下來,越想越焦慮。”
原來他不是去跳傘,是去山上恢複理智的。岑心聽他這麼說還挺心疼。
但是,沈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找上門!
岑心現在也很焦慮謝謝,她柔聲說:“那我們去海邊吹吹風好不好?有我陪着你,你别想别的。”
徐光霁搖頭,看着她,眼底渾濁:“我想和你待在家裡。”
岑心很理解他,換做是她,受到打擊後也想就跟親密的人窩在家裡哪也不去,可問題是,這裡根本不能待啊!
“待在家裡會很悶的,我們出去吧。”岑心摸了摸他的頭發,“聽我一次,好不好?”
徐光霁看着她,她柔軟又堅定,給了他一股力量。果然,看見她,抱着她,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能緩解他的壓力。他點了頭:“好。”
岑心松了一口氣。
還好徐光霁這人看起來理智占了更多,比較容易溝通的一個人。而且他是醫生,底色是善良的,岑心甚至有點看不出來他病嬌的成分,至少他不能殺了她吧。
她說去趟洗手間就走,趁這個時間給沈修發了個信息:「我去不了了,臨時要改方案。」
走的時候沒忘記帶上電腦,做戲要做全套,以防萬一。
岑心住的小區很老,監控很少,可以說幾乎沒有,有也是擺設。
即使是沈修來了找不到她,也不用擔心他去調監控會看到什麼。
兩人手拉着手下了樓梯,岑心這時從原主的記憶裡提取出了一件事。
原主和徐光霁相識,是從她偏頭痛去醫院開始的。她挂了神内的号,那天正好碰上徐光霁來神内找人。
沈修知道她家地址,是因為他是原主在這四段關系裡交往的第一個,她是主動帶人回過家的。
至于徐光霁怎麼會知道她家在哪,是從神内同事電腦裡偷看了她的信息。而且在一個夜裡,他一個招呼也沒打,就直接上門了。
他也是個變态瘋子,這根本用不着質疑。
早該在那時就搬家分手,原主也是沒經曆過病嬌的毒打。
徐光霁的SUV停在露天停車場,前燈處凹陷進去。他對着岑心解釋:“來的路上撞了一下。”
“你真是。”岑心歎口氣,“那我來開車。”
岑心上車後,剛系上安全帶,就聽見腦中叮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