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邱一直覺得,是心心比他大幾歲,才會這麼想,霍清跟他一樣大,也這麼說,難道他真的幼稚?
可聽到這話,他就是壓不住内心那股火,想要把他的嘴都撕爛。
“你為什麼突然來問我這個?”任邱皺起眉頭問。
霍清笑了一下:“我說了,我不理解她會喜歡你。再加上你上次那麼莫名其妙動手,我覺得她應該受不了你了吧。”
任邱隻想再往他臉上來一拳,但這一次理智讓他忍住了。
一是心心上次的爆發,二是這裡是在學校裡,要是被其他人發現了,他就不是隻被輔導員說那麼兩句就能了事的。
如果真耽誤了他畢業,不知道心心又會發多大火。
但一口氣出不去難受,任邱狠狠踹了桌子一腳。桌子倒下,又連續壓了兩張桌子。
霍清很有閑情雅緻似的拿出手機來,像是準備錄視頻。
任邱一把把他手機奪過,狠狠瞪着他。
霍清沒惱,沒來搶回手機,隻是像在看什麼可憐東西一樣看着他,搖了搖頭。
“這段時間她應該沒聯系你吧?”霍清問。
他說中了。這段時間甚至他主動聯系,她也回得比較敷衍。
任邱忽然覺得心口疼痛不已,她其實早就說過分手了,原因大概就是因為他的幼稚,上次他又那麼沖動動手,害得她都爆發了。她可能真的忍受不了自己了。
霍清看着他那沒了暴戾,隻剩下落寞的眼睛,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恢複譏諷神情說:“看來我說對了。”
“是啊,你說對了。”任邱忽然沒力氣生氣了,他把霍清的手機扔回給他,整個人靠在桌邊,如果沒有支撐,他說不定會坐到地上去。
霍清可沒有要可憐他的意思,确認他和岑心分手之後,目的就達成了。
他差點就以為岑心腳踏兩條船了。
但他又覺得,她應該不會膽子那麼大,把和一個男友的約會地點,選在另一個男友對面的大學。
而且見面的時候,她也沒有驚慌。
霍清抛起手機,又接住,從教室走了出去。一面繼續在想,但她換男朋友的速度也太快了,這才分手多久,就又交往了新人。
那他怎麼就不行了?
他馬上要去醫院實習了,最近正好在選擇申請哪家醫院。
霍清打聽了一下現在徐光霁任職的醫院,提交了申請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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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你昨晚沒回家?」
「還是你搬家了?怎麼沒告訴我。」
「視頻通話」
岑心在徐光霁家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了眼手機,任邱發了不少信息來。看來他也是去她之前那小區門口蹲她了,他隻知道小區在哪,不知道具體門牌号。
岑心回:「嗯,我搬家了。剛在洗澡沒接到。」
那邊立刻又打了視頻過來,她找了面白牆做背景,接起電話。
徐光霁進浴室洗澡,雖然浴室就在卧室裡,但隔音還不錯,應該聽不見。不過她還是戴了耳機,以防萬一。
“心心。”視頻那邊的聲音有點委屈,“你什麼時候搬家的?”
“有一陣子了。”
“為什麼不告訴我?”
岑心眼神無奈,頭發的水珠落在臉上,她擡手用毛巾擦了擦,一面有些敷衍地回:“别那麼任性。”
那邊沉默了。岑心就擦了下臉的功夫,再看向屏幕,隻見他眼眶通紅,眼角滲出了淚珠,完全可憐小狗的模樣。
現在任邱最不想被她說的就是這種話。他已經沒了脾氣,沒有性子了,他隻是問一問為什麼不告訴他,這也算任性嗎?
可心心說的就是絕對正确的,他不能反駁她。
岑心露出心軟的表情,大概有10分心軟,卻被她表現出有80分。她歎了口氣,柔聲安慰:“哭什麼呀,别哭。”
隻是簡單一句安慰,任邱就感覺好受多了。
他搖着頭擦了下眼淚,問她:“你最近很忙嗎?”
“是啊。我在找新工作,不太順利,最近都沒空。”岑心随口胡謅,“你馬上也要實習了吧?”
任邱點頭。
“你終于要體會什麼叫社畜的心酸了。”岑心笑着說,“到時候累了可别來跟我哭訴啊。”
任邱深深呼出一口氣,他隻有期待,想要趕快脫離掉學生的身份,成為和她一樣的人。最主要的,是想擺脫掉“幼稚”這兩個字。
“你和霍清,沒有聯系吧?”他問。
“誰?”岑心似乎不記得這個名字,想了想反應過來,“哦,拉黑之後怎麼聯系?”
“他上次來找我了。”
岑心内心驚慌了一瞬,但看他反應那麼平淡,就知道霍清應該沒跟他說徐光霁的事情,又恢複了淡定:“找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