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桑隐跟我說過,他母親想要讓他争奪林家的繼承權,如果要這樣的話,他的婚姻就不可能随他的想法來。”
徐征的臉色在這個時候才變暗了,但随即就戴上了面具,笑道:“那是她過去的想法了。她知道桑隐不會同意,随時都可能消失,她不願意再經曆這樣的事情的。”
“這樣啊,那我明白了。”岑心點點頭。
這樣挺好的,桑隐是原主的官配,她本來也是要和他結婚的。正好還有徐征做保障,這樣他還可以控制徐光霁。
徐征最後找她要了一句承諾:“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吧?”
“我還要再考慮考慮的,伯父,要讓我和光霁分開,我也有些……”岑心不想把話說太死了。
畢竟指不定後面還出什麼岔子呢,萬一她以為桑隐是官配,其實驗證完之後又不是呢。
徐征笑着道:“光霁那邊你不用擔心,交給我就好。再說了,你和桑隐結婚,也并不代表就要和光霁分開嘛。”
“啊?伯父,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他們兩個都喜歡你,你也都喜歡他們,沒錯吧?”
“嗯……”
“那麼你和桑隐結婚,但婚外可以和光霁繼續,這應該不難理解吧?”
“……”有點炸裂了。岑心當然可以理解,就是婚外情嘛。她不理解的是,徐光霁他爸居然願意讓他兒子當她情夫?
徐征微笑,看她點頭,便起身離開了。雖然她看起來有點懵,但他相信她能懂的。
他并不在乎徐光霁是怎麼想的,隻要桑隐開心,得到了他想要的就行。如果徐光霁不在意,那就維持這種關系,在意的話,那跟岑心分手就行。沒什麼大礙。
轉眼就到了約定見面的時間。
桑隐這幾天睡眠時間很長,吃飯也吃得很多,解決了一直懸在心上的大問題,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岑心在餐廳包廂裡看見他的時候,感覺他人不幹巴了,變得水靈靈的,就連眼睛都變得有神了。
和之前大不同,好像枯萎的植物重獲新生。
桑隐一見到岑心,就起身迎上來,拉着她的手不放。
坐在位置上的桑書雲則用帶着不滿和警告的視線看着兩人拉着的手。
岑心想要掙開他的手,但桑隐沒有同意,一直拉着。還跟母親十分正式地介紹:“媽,這是我女朋友,岑心。”
桑書雲沒有回應。
但她沒有尖叫,沒有立刻大罵着否認,就已經是很好的态度了。
桑隐拉着岑心坐下來,他坐在兩人中間,另一隻手握住母親的手。
岑心隔着他,跟桑書雲問候了一聲:“阿姨好,我是岑心。”
桑書雲斜了她一眼:“你跟那個誰又分手了?”
桑隐一愣,哪個誰,他看向岑心。
岑心點了下頭,沒有給出明确的回答。一邊想着,徐征怎麼還沒來。
就在桑隐想要問下去的下一秒,就看包廂的門被推開,徐征走了進來。
桑書雲臉色大變:“你怎麼來了?”
徐征走過去,用讓人安心的語調說:“我擔心你們會聊得不太好,來看看。”
“不需要你。這是我們家裡的私事。”
徐征笑着搖搖頭,沒走,反而還直接坐了下來,坐在桑書雲的另一邊。如果不是桑隐在,他都想要上手拉住她的手了。
桑書雲氣不打一處來,胸口憋着氣,但又知道她沒辦法讓他走開。他很強勢,讓人不容拒絕。
徐征給了岑心一個笑,問道:“怎麼樣,聊到哪裡了?”
桑書雲看着他,露出一個帶着惡意的笑:“正好,也是聊到跟你有關的事情了。在說岑心,是不是跟你兒子分手了。”
“還真是和我有關。”徐征笑,“那我可以替岑心回答,她是和我兒子分手了。”
桑隐這段時間生活得很健康,之前感到混沌的大腦也恢複了明智,可現在聽到他們說話,又覺得大腦混亂成了一片。
岑心還和這個男人的兒子交往過?
桑隐知道岑心有前男友,而且不止一個,但怎麼偏偏前男友的父親是這個和母親似乎關系匪淺的男人?
這一切都太荒謬了。
桑書雲:“是嗎,那就好。說實話,我本身就對岑心有意見,知道她前男友不斷,我根本就不看好。”
桑隐皺起眉,聽到母親這麼說,一時間便把其它事情抛在腦後,為岑心說起話來:“這不是問題,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二心就好。”
岑心感覺到桑隐說完捏了捏她的手,她回應:“嗯。”
一個“嗯”字,顯得很敷衍,但也勉強算是一個正面的答複了。
桑書雲冷笑一聲:“誰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說不定心裡有個什麼忘不掉的人呢。”
岑心向她和徐征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她這難道不是在說她自己嗎?她也跟着笑了下:“人的确很難避免這個問題。”
桑書雲臉色沉下來。
岑心:“但隻要我結了婚,一定是非常穩定的。”
桑隐竟然有種不懂他們在說什麼的感覺,但沒關系,他隻知道手心裡岑心的手是真實的,是溫熱的,她即将和自己永遠在一起,隻屬于他一個人。
看着兒子的表情,桑書雲内心生出憤怒之火。為什麼?為什麼感覺比起她這個母親,他好像更在乎這個女的?
可桑書雲又沒辦法,如果不讓桑隐和她在一起,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再離開自己。她隻能妥協,哪怕是暫時的妥協。
而且,她現在對林遇也死了心了。
前段時間桑隐不見了,她哪裡都找不到,去求助林遇,林遇竟然毫不關心的樣子。
其實自從桑隐動手打人,讓林遇親自把人保出來之後,林遇的态度就一直非常差。讓他來見見桑隐,跟兒子聊聊,他隻會推脫。他從來就沒有把桑隐當成他的孩子過。
但桑書雲一直抱有幻想,他們再怎麼說也是有血緣關系的啊。但這下是真的寒心了,她在各大醫院跑來跑去的時候,是徐征在盡心盡力的幫她。
林家終究不是她和桑隐的歸宿,林遇還給着錢就行,她也不抱希望了,那就讓兒子做他想做的事情好了。
桑書雲忽然站了起來:“我去洗手間。”她對徐征說:“你跟他們聊吧。”
徐征也起身低聲關心道:“你還好吧?”
“我沒事。”桑書雲走了出去。
徐征看着她的背影,一方面擔心,一方面又驚喜。她竟然放心把桑隐的人生大事交給了他,這說明什麼,這不更進一步證實了他的猜想嗎?
桑隐眉頭緊皺,徐征的表情簡直讓人不爽。但這幾天母親跟他說,徐征是她的老朋友,讓他禮貌些叫人叔叔,他也不能說什麼。
徐征看向兩人說:“我沒什麼要說的,其實,隻要你們彼此真心相愛就好。小隐,你現在開心嗎?還有沒有什麼不滿足的?”
“沒有。”桑隐拉着岑心的手,語氣冷淡,但手心很暖和,“挺好的。”
“那就好。”徐征拿起紅酒瓶來,給兩人都倒了一杯酒,“來,喝一杯吧,等你母親回來,就好好吃飯。”
岑心搖頭說不喝酒。桑隐端起酒杯來,一口飲盡。
桑書雲回來之後,也沒說什麼,并沒有要否決他們婚事的意思,隻是問:“岑心,你覺得有必要叫上你父母一起見個面嗎?”
她這麼問,是不想見面的意思。對方父母要是問起桑隐的父親,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桑書雲繼續說:“如果你父母不方便,就算了,既然你們都已經做好決定了,那這些形式不一定非要走一遍。”
這頓飯吃下來,桑隐的心動值又多了2,現在是95了。
不确定剩下的5能不能很快升上去,萬一這就去領了證結了婚,後面發現又不是,怎麼辦。
以防萬一,岑心還是說:“我父母沒什麼不方便的,他們肯定想要見我的結婚對象。”
桑隐也跟着說:“沒錯,一定要見見,讓伯父伯母對我放心。”
桑書雲臉色微變,倒也無法反駁。
兩個年輕人離開後,徐征對桑書雲說:“你怎麼了?是不是擔心雙方家長見面,孩子沒有父親很尴尬?”
“呵,你在說什麼鬼話。”桑書雲白他一眼。
徐征笑了笑,說:“阿雲,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時候我可以一起來,就說,我是桑隐的父親就好。”
消瘦的漂亮女人皺着眉頭:“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阿雲,我是認真的。”
“我看你是忘了你是有婦之夫了。”
說到這個徐征臉色也變了一下。“阿雲,你是知道我為什麼會跟她結婚的,你也知道,我跟她根本不可能有感情的。”
桑書雲不語,隻是冷笑,卻在他再次提起親家見面時他出席這事時,沒表現出否定的态度來。
從包廂離開前,徐征拿起了桑隐剛才喝酒用過的杯子,放進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