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我也認了,反正我就要一起去。”
岑心兩眼一黑,轉身繼續穿衣服,一邊嘟囔着自言自語一般地說:“最煩不聽話的人了,得想個辦法徹底把他踹了。”
兩條精壯的手臂立刻環了上來。“我錯了我錯了,但寶寶,你怎麼忍心的啊,我多可憐啊,你就讓我去吧,就一起吃個飯也行啊。”
“行吧。”岑心松了口,“你要去也行,那你要保證不生氣,也不讓我生氣,保證不說廢話,保證吃完飯就走。做不到的話,以後我們就别見面了。”
沈修的手臂垂了下來,鼻間有點酸酸的。“我到底是你什麼人?”
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岑心已經套上了休閑長裙,去洗手間了。
……
岑心坐在沈修的副駕駛,快到的時候給徐光霁發了定位和信息:[出來吃飯,就在你家附近的餐廳。]
那邊絲毫不知道即将發生什麼,回複:[好。]
徐光霁抵達餐廳,被服務生帶去桌位,那裡隻坐着一個人,一個見過一次面,通過一次電話的男人。
“你确定是這裡?”徐光霁問服務生。
沈修替人回答:“就是這裡,她去洗手間了。”
徐光霁不語,在對面位置坐下,用濕毛巾擦擦手,又拿起桌上的紅酒來看了看,像是在靠這下動作壓下自己的情緒。
沈修也沒說話,拿着手機給秘書交代工作。
岑心從洗手間回來了,走到桌邊,她要面臨一個選擇——坐誰旁邊。
兩人也都擡起頭來看着她,等待她落座。
當然是要坐在心動值少的那一方旁邊,但這是在100以下的标準。他們不符合這個标準了,那岑心想坐在更愛她的人旁邊。
可沈修又太愛了,纏着不放也挺麻煩的。
岑心正糾結着,沈修已經伸出手來拉住了她手腕,要把她往他那邊拉。
這下不用糾結了,岑心甩開他手腕,在徐光霁身邊坐下。
沈修臉垮下來,拍了下自己的賤手,讓他去抓,這下好了,反而把人趕跑了。
“你們剛才聊什麼了嗎?”岑心翻開菜單問。
兩人一時都沒回答,似乎都在等對方回答,兩秒後又突然一起回答:“沒有。”
岑心擡頭看了兩人一眼:“你們還挺有默契。”
徐光霁沒反應。沈修冷哼一聲,拿起紅酒給岑心倒了小半杯。
徐光霁記得這瓶酒,上次在S市他和岑心吃飯,沈修就是點了這瓶酒給他們。他上次沒喝,這次把面前酒杯遞過去,讓沈修倒。
沈修也沒拒絕,給他“服務”,倒了滿滿一杯。
“你不喝?”徐光霁看他倒完就放下了,問。
“他等會要開車走。”
徐光霁應了一聲,謹慎地舉起滿到快要溢出來的酒杯喝了一口,手放下桌,在岑心腿上捏了一下,似乎對她替沈修回答感到不滿。
岑心隻是在提醒沈修等下該走就走而已,她動了動腿,想讓他把手拿開。
沈修看着對面兩個人,闆着臉問:“你們在幹什麼?”
“什麼?”徐光霁反問他。
“别動手動腳的。”沈修說,“對前女友,要保持距離。”
徐光霁輕笑了一聲:“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岑心把菜單橫到兩人面前,打斷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你們喜歡的我都點了,再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謝謝寶寶,我不看了。”沈修轉向寶寶的時候臉色馬上好看了。
徐光霁冷臉看着他,這人真裝,還寶寶,故意惡心人的。他也沒再打開菜單點什麼,叫來服務生遞過去,說了聲:“麻煩快一點。”
快點上菜,快點吃完,快點把這個瘟神送走。
沈修對服務生微笑:“幹嘛為難人?餐廳挺忙的,按你們節奏來就好。”
“好的謝謝,會盡快上菜的。”服務生感覺毛骨悚然地走了。
徐光霁看着沈修這張臉,越看越覺得惡心,裝什麼好人。他又轉頭看了岑心一眼,她怎麼能看上這種人。
岑心視線掃過餐廳其他桌。
“在看什麼?”徐光霁問。
岑心在看那個愛偷拍的霍清在不在。她搖搖頭,說:“突然發現最近沒聽到你說霍清了。”
“真的隻是因為我沒提他,你才想起來問他的?”
“不然呢?”
“好。”徐光霁點點頭,知道其中可能有什麼問題,但不願意去聯想她和霍清是否有什麼聯系,“他在我們這的實習期結束了,表現得不太好,影響到他後續申請實習單位了,最近估計挺忙的。”
“怎麼表現不好了?”
“後期經常請假不來醫院,不知道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跑出來跟蹤她來了。岑心内心冷笑一聲,活該,就說這個不務正業的,真當醫生了是他病人倒黴。
沈修熟悉霍清這個名字,上次在商場,被他撞見在騷擾岑心的那個男的,他後來讓人查了一下,就叫霍清,在徐光霁任職的醫院實習。
徐光霁看了沈修一眼,正好心裡在想,他和岑心之間,有這個男人完全不知道的話題。這種感覺很好。
然而下一秒就聽沈修問岑心:“霍清是上次那個?”
岑心點了下頭。
徐光霁的臉迅速黑了下來,沈修居然知道……現在反倒是他成了不知道他們發生過什麼。這種感覺很不好,但他又并不想問,好像問出口,就說明自己輸了。
沈修也截斷了他們的話題問:“等會你們要做什麼?”
“我家就在附近。”徐光霁說,答案很顯然,岑心要跟他回家。
沈修看向岑心,難怪她訂在這家餐廳,不爽。但一想到她沒讓徐光霁去她家,上次她也說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她住哪,又暗自慶幸。
“我跟他有事要說。”岑心說。
“有什麼事我不能聽嗎?”
徐光霁皺起眉,忍不住嗆道:“你是她什麼人嗎?”
沈修剛才是對着岑心說的,語氣帶着一絲調侃,倒也并不期待真能知道他們會說什麼。但徐光霁這話一下讓他也冷笑一聲:“是,我不是她什麼人,也就是昨晚睡了一晚上的關系而已。”
岑心正喝着紅酒,差點被一口氣嗆死。桌下的腿下意識要去踹沈修,但畢竟腿上沒長眼睛,不小心倒是碰到了徐光霁。
徐光霁轉頭看着人,又低眸看了看她的大腿,手再次覆了上去,手心的寒意在她大腿上慢慢撫摸着。
他生氣,但又不完全生氣。畢竟岑心給他打過很多次預防針了,她也說到做到,并沒有因為别人就甩掉他,不和他見面。
隻是沈修這人都跳到面前來挑釁了,徐光霁一時臉色鐵青。
岑心有一瞬被吓到,腿僵住不敢動,随即放松下來,手放在他的手上捏了捏。
“又在幹什麼?”沈修盯着他們各自放在桌下的一隻手臂。
徐光霁這次回答了,拉起岑心的手到了桌面上,十指緊扣,像是宣誓主權。
沈修微笑着點點頭,桌下的腿夾住岑心的,委屈地蹭。
岑心人都要麻了,隻能說,還好這倆的病嬌屬性都在她的努力下,被抑制下去了點,不然她今天肯定得被分成兩半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