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幹什麼了?”徐光霁問。其實重點想問的并不是她做了什麼,而是桑隐怎麼會在這。
“跟他去海上兜了兜風。”岑心略顯散漫地回答,“他等會吃了飯就走。”
“知道了。”
接下來就是沉默,一種令人不愉快的沉默。
岑心想起之前他們三個也一起吃過飯,那時候也沒這麼壓抑啊,哦對了,那是沈修在,沈修在氣氛是要好些,這兩人本來就一個比一個悶。
岑心喝了口紅酒,放下來後忽然說:“要不你倆打一架?”
徐光霁看向她:“為什麼?”
“那你們這是什麼氣氛?搞得飯都不好吃了。”
桑隐動作頓住,擦了擦嘴說:“我還是先走吧。”他知道她希望他們和平相處,可事實就是根本不可能。
徐光霁沒說話,隻是看着他,像是在等他走。
桑隐在等岑心的話,她讓他走的話,他就真的走,但他希望她别這麼說。
“不,你留下,今晚就住這。”岑心說。
徐光霁面上沒什麼反應,但呼吸變深了些。他還捉住了她準備端酒杯的手,放到了唇邊,貼緊後深深吸了一口,接着又放下了。像是沒辦法再靠自己平靜,需要借助一點她的味道才可以。
桑隐欣喜若狂,但同樣沒表現出來,拿起餐具繼續吃飯。
飯後,岑心和徐光霁一起去洗澡。
桑隐原本坐在客廳沙發上,但過了一會,腳步就放得極輕的,去了卧房裡,走到浴室門口,貼在門上聽了聽。隔音很好,不過貼着聽,也能聽到一些聲音。
腹下起了反應,他有些倉皇地出去,又回到沙發邊坐下。明明離得遠了,按理說什麼也聽不見了,耳邊卻仿佛能清晰聽見吟哦。
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傳來動靜。
“門怎麼開了。”徐光霁的聲音。聽來不像是在詢問,而是知道發生了什麼後,故意說給外面的人聽的。
桑隐渾身緊繃着。
卧房門被關上,鎖住了。卡塔聲讓他頭皮發緊。
徐光霁爬上床,岑心正意味深長看着自己,他輕笑一聲:“他剛才進房間了。”
“我知道。”岑心的腳踩到他兩腿之間,“怎麼樣,你想讓他進來嗎?”
“你覺得呢?”
“你擔心你一個人服務不好我的話,可以考慮叫他來幫忙。”
徐光霁抓住她的腳腕,俯身靠下去,帶着壓迫感,但不全是,還有取悅迎合她的意味。“别說這樣的話,岑心,别說傷人的話……我會讓你滿意的。”
他們結束後,徐光霁看她好像睡着了,起身去外面。
桑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隻在酒櫃附近留下一隻喝了半瓶的紅酒。徐光霁打開來,也喝了一點,讓體内難以消去的燥熱緩下來。
岑心沒睡着,隻是閉着眼休息。見徐光霁半天沒回來,起身去找他,就看他站在酒櫃邊的吧台喝酒。
她靠過去:“想什麼呢?”
徐光霁不語,吻住她,比品嘗紅酒更仔細的品嘗她酒紅色的嘴唇。吻完才道:“以後我來的時候,别叫他來,行不行?”
“他又沒做什麼,連話也沒說幾句。”
徐光霁深吸一口氣:“他殘留的氣息讓我不舒服。”
“那我們睡覺的時候,是不是還得換張床?昨晚我和沈修還在那張床上睡過呢,你不是挺舒服的?”
“……”徐光霁低下頭,額頭抵在她額頭上,“你故意要折磨我。”
“那也是你樂意的。”
“嗯……”的确,畢竟沒辦法從這段關系當中離開的人是他,他是自願的。
岑心拿過他酒杯放下。“好了快去睡吧,你不累嗎?”
挽着他手臂回房間,她說:“我答應你,以後你來的時候,不叫别人來了。”她今天不是不知道嘛。
徐光霁站定在門口,說:“那你再答應我一個事。”
“什麼?”
“你剛才一說,我不想住這個房間了。”雖然知道床單被套每天都在換,可被她一說,他滿腦子都有畫面了,“給我換個專屬我的房間吧。”
“好。”岑心也覺得這樣挺好的,反正房子大,給他們每人安排一間,也不是不可以。
沈修知道徐光霁來了,臉色臭臭的。
“你不是說,昨天要獨處嗎?”
“我忘了跟他有約了。”岑心一句話哄好他。
原來是忘了,那說明那姓徐的在她心裡一點也不重要,沈修覺得這有點像她随便想的借口,但還是高興起來,至少她願意哄他。
又得知徐光霁有了專屬房間,沈修臉又垮了下來。
他琢磨了半天自己哄好自己,畢竟這也說明他也有專屬房間了,還是最大的那間。
沈修問:“那我們都不在的時候,你住哪間?”
“這有關系嗎?”
“怎麼沒關系?你睡哪間,說明你在想着誰。”
“這是我家,我想睡哪間就睡哪間,跟你們沒任何關系。”岑心冷臉看他。
沈修立刻慫了,尾巴都垂了下來,不說話了。
岑心生理期到了。
由于身體好,并不難受,但仍是比不上平時的狀态,有點蔫蔫的。
沈修又是給按摩,又是暖肚子的,還想親自給她熬上一鍋姜茶,被她勒令不準,才罷休。
他人很熱,抱着跟團小狗似的,确實挺有緩解不适的效果,隻是稍微吵了點,話太多。
沈修忙工作了,就是桑隐陪着。桑隐倒是安靜,但很涼,不過他準備了很多讓她暖起來的東西,其中還有徐光霁麻煩他弄的東西。
好多岑心之前二十多年都沒注意過的細節,他們都注意到了。
還得是多找幾個好啊,有競争意識,都不想輸,就會對她更好。岑心簡直覺得以前日子都白過了,什麼清湯寡水的生活啊。
一個月後。
岑心的生日。
這天三個男人都來了岑心家,送來的禮物,幾個用人收都收不完。
大概率岑心是看都懶得看一眼的。這一個月來,她體會了富豪的生活,覺得真是平平無奇,沒什麼刺激感,沒什麼目标感,有種都到頭了的感覺。
不過練瑜伽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生活的意義。
她還去名下的瑜伽教室,上了幾次課,和大家一起練的感覺,是她喜歡的。
之外,她還開始了潛水。空中的極限活動她不行,往海裡走的,她可以嘗試嘗試。
生日這天,她剛從海裡出來,就看見三人在海灘邊等着她。
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落在那教練的身上,呵呵,他們忙工作,她就找肌肉男練潛水。
“謝了。”岑心從教練手裡接過毛巾,“今天就到這吧。”
“好,那下次再見。”教練話說完卻沒動,看到她把臉擦幹,露出完整的幹淨的面龐,才轉身去換衣服。
三人不爽地看着這個男人,他的眼神未免太明顯了,不管他自己有沒有注意到,但那點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
不過還好,岑心看上去對他并沒什麼興趣。
沈修迎上去說:“今天潛水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早知道我就來陪你了。”他喜歡極限運動,除了有跳傘的資格證,潛水的證書也有,可以帶她一起。
徐光霁和桑隐并不會,但他們竟然也同意這話,與其讓那個不知道懷有什麼心思的教練跟她有親密接觸,還不如沈修呢。
“啰嗦。”岑心隻瞥了他一眼,把毛巾丢給他。
沈修哼了聲,拿着毛巾跟在她身後擦她頭發。
徐光霁問:“怎麼不找個女教練?”
桑隐也說:“沒錯,女教練确實更方便。”
“你們真是有夠啰嗦的,那你們幫我安排吧。”岑心對今天那個教練确實也沒多滿意,雖然身材很好,長得也不錯,但人有點恍惚,她不想懷疑人的專業性,也不懷疑自己會有自然老死之外的死法,但有那麼一刻的确擔心自己出事了他不能及時來救她。
她隻是聽秘書說他是機構裡最厲害的,就叫來了。
聽她這麼說,徐光霁和桑隐立刻看向沈修,沈修立刻應:“那我馬上安排。”
回了别墅,岑心先去洗了個澡。
三人坐在偌大的客廳,沒了剛才團結一心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隻是盯着自己的手機,各懷心思。
過了一會,沈修接到秘書打來的一個電話,像是有什麼緊急事件。
徐光霁看着挂了電話後表情略顯急躁的沈修說:“沈總,不如你回公司解決問題,今天岑心生日,你這樣會影響她心情的。”
沈修冷笑了聲:“徐院長,我也不想影響她心情,所以我更不能走,我走了她會難過的。放心,我很快就處理好了。”
說完他便起身去了屋外院子。想把他趕走,門都沒有。他坐在泳池邊的躺椅上,跟人打視頻開緊急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