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客棧門前,不知該去何處。
林許聲将錢袋系在腰上,“如今,狐妖已除,我們下一步該去哪呢?”
“我知道,我知道!”南宮凝一臉自豪,指着東邊道:“去那!”
“這?”蕭淩雪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疑惑道:“小師妹,是有什麼妖物嗎?”
“哎呀,你們跟我來就是了嘛,從這一路向東去,我就不信路上遇不到什麼妖怪。”南宮凝說着,拉着蕭淩雪率先上了馬車。
反正也沒有什麼具體的地方可去,衆人隻好聽她的,一路向東而去。
馬車上,顧臨與久違的開口嗤笑道:“我看,你是想借此機會好回家當你的大小姐吧。”
“什麼嘛,我這是除妖,除妖你懂不懂,才不是為了回家呢,再說了,你有什麼更好的去處嗎?”
南宮凝這一說,顧臨與倒是沒有反駁,偏頭向窗外看去。
蕭淩雪想起,南宮凝曾說過,她是淮南縣令之女,這麼說,向東而去,就是她的家鄉淮南縣了。
她在清嶽宗時,就時常聽同修們誇贊淮南是個物産豐饒的地方,盛産水果,百姓們的生活安定,賣果的收入也很可觀。
她對淮南這個地方充滿了期待。
林許聲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地圖,看了會,“我們裡淮南縣還是有些距離的,估計需要一月餘才能到達。”
蕭淩雪沒想到兩地居然相隔這麼遠,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嘿嘿。”南宮凝窘迫的捋捋自己的秀發,想到了什麼,立刻看向林許聲,“對了,大師兄,為什麼我從未聽人說起你的身世啊?”
除了林許聲他自己,其他三人齊齊看向他,猶如無聲的質問。
林許聲搖搖頭,無奈的笑道:“我的身世很普通,就是燕國普通的農戶家庭,沒什麼好說的。”
明眼人都能猜出林許聲的身份定不會是泛泛之輩。
一個人的衣着打扮可以改變,但他與生俱來的氣質與日常的涵養卻是無法掩蓋的。
在場人都無人戳穿他的謊言。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隐藏的事,沒必要事事追根究底。
唯有南宮凝當真了,雙手捧起林許聲的手,聲情并茂,“沒事的,大師兄,我罩着你,我們淮南縣可是出了名的富裕,可不愁你一頓飯,再說了,日後你是我……”
看着三人齊刷刷的眼神,南宮凝才甩開林許聲的手,通紅着臉,支支吾吾道:“我、我的意思是,我們淮南人民熱情好客,隻要你們到了淮南,必不會讓你們挨凍受餓的。”
說完,怕蕭淩雪和顧臨與不信,還補充道:“當然了,要是師姐和顧師兄來了,也是一樣的,你們千萬不要不信啊。”
這最後一句的補充,頗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好了,我們大家當然是相信的。”
林許聲掀開床簾,正巧馬車夫滿臉憂愁地轉過頭,欲言又止。
“你先聽下來吧。”
林許聲說完,車夫立刻将車驅停。
四人紛紛下車。
“公子,我明明記得,這個地方我開過了,怎麼又繞回來了,按理來說,就是這條路沒錯啊。”車夫摳着額頭,十分不解。
南宮凝立刻就來氣了,“真是的,開車的還能迷路,你到底會不會開車?照這樣下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到家呢。”
“這……”車夫低下頭,不知說何是好。
拿人錢财,替人辦事,如今他辦事不精,被批評了也屬正常。
蕭淩雪也覺得因為一點小事而數落他人的行為不好,正欲開口,就聽見顧臨與說道:“大小姐脾氣就是大,你行你來開啊。”
車夫趕忙道:“确實是我的失誤,大家千萬動怒啊。”
本就在氣頭上的南宮凝聽到顧臨與的數落,連同之前在他那憋的怨氣一同發洩了出來。
“顧臨與,你不要以為你是宗主帶回來的人你就高人一等了,要論嫡系弟子,大師兄才是,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來數落本小姐,沒有宗主,你隻不過是一個無家可歸的……”
“夠了!”
一聲呵斥讓南宮凝瞬間吓的閉上了嘴。
“師姐……”
蕭淩雪神色冰冷,語氣不容拒絕,“如果你們來是來吵架的,明天天一亮就給我回宗門去。”
她最擔心的就是同行之人會給她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事,要不是父親不放心她一個人下山,她是萬萬不會答應衆人同行。
她最怕麻煩事了,但确實也見不得有人仗勢欺人。
“我……”南宮凝知道,四人中就蕭淩雪的話語權最大,為了不被趕回宗門,隻好不情願跑到林許聲身後躲着。
她才不要回去。
顧臨與如黑曜般的雙眸死死的盯着南宮凝,仿佛在看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