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凝一路解決官兵,順通無阻的來到了大牢内。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聲音聽起來很粗啞,有男的有女的,年齡也有大有小。
衆人見來人,不是官兵,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不斷哀求着:“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我出去,我要回家……”
“救救我,救救我……”
關在牢内的人,很多。
他們一一從牢房内伸出手來,企圖抓住蕭淩雪一行人的衣角。
幾人還是第一次見到牢房内,見到如此多的被關押的人 ,不免有些害怕。
南宮凝走在最前方,手指止不住的打顫。
越往下走,哀求聲就越小。
同時,她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吩咐你的事,辦好了嗎?”
一個官兵連連點頭,道:“辦好了,辦好了,我已經将流民們秘密的送至那處了,現在估計已經被那位給解決了,肯定不會讓大小姐和她的朋友們發現的。”
“那就好。”縣令轉過身,直面官兵,單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記住不可像那兩人一樣粗心,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官兵聞言臉色大變,“您放心,小的一定仔細仔細再仔細,絕對不會像他倆一樣的。”
“你知道了就好,切記,小心行事。”縣令說完,負手從後門走了。
南宮凝瞪大了眼,臉色蒼白,張着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爹,他真的在騙我。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南宮凝腦海中的爹,會為她買民間小吃,會在她回家後高興地設宴,會在她摔跤時不顧污泥,将她抱進懷中……
對了,她爹明明還會在百姓有困難的時候,分發府中銀兩,以救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這些,通通都是假的嗎?
蕭淩雪環住南宮凝,“小凝……”
南宮凝再也繃不住了,“蕭姐姐,我爹,我爹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人,他……”
蕭淩雪拍了拍她的後背,“不哭,不哭。”
“小師妹,我們快跟上他。”林許聲知道現在說這話有些殘忍,但情況緊急。
南宮凝擦了擦臉頰的淚,“嗯……”
三人施展隐身術,悄悄跟在官兵的身後。
好在此時雨已經停了,否則他們的隐身術可維持不了。
三人還以為官兵會去‘那處’,沒想到他竟然回家。
于是,林許聲在官兵打開門的那一刻,将劍抵在了他的身上。
“饒命、饒命啊!”官兵雙手舉起,盯着脖子上的劍,魂都快吓飛天了。
“帶我們去你跟縣令說的地方。”林許聲将手中的箭往前推進些許。
官兵吓得連連點頭,“好好好,我帶你去,帶你去就是了……”
“帶路。”
官兵看不清身後人的臉,一步一步走在最前方。
什麼命令?小命最重要。
再說了,幾人去到那兒,有沒有命回來還不知道呢。
到時候,縣令就不會知道他帶着幾人去了那處了。
官兵想着,腿上的速度加快,沒過多久就到了他口中的‘那處’。
“就、就是這兒了。”官兵在圍牆處按了一塊磚,牆上突然打開了一道門。
此處不是什麼荒無人煙的野外,而是淮南府邸。
“從這個門進去,你們就能看到你們想看的了。”
“這怎麼可能?”南宮凝看着自己居住了十六年的府邸,第一次感覺到如此陌生。
這個地方,她一直以為是荒置的,沒想到竟然有着如此濃重的血腥味。
還未靠近,就令人隐隐作嘔。
“我且問你,今日的流民和那兩個官兵是不是在裡面?”
官兵支支吾吾,眼神閃躲,“他們……他們在裡面。”
得了回複,林許聲将劍收起。
官兵一眼都不敢多看,趕忙逃離了現場。
是他們自己要找死的,怪不得他。
林許聲三人走進門内,地上便浮現了藍色妖力連接而成的陣圖。
三人立刻退出門外。
“這裡被人設下了大型陣法,怪不得我們在府中這麼久都察覺不到妖氣。”
林許聲看向空中不斷聚集的水汽,神色凝重,“看樣子,應當是個水妖,還是個大妖。”
突然間,狂風大作。
地上的陣法不斷地旋轉,将四周的水汽皆彙聚于淮南府邸上空。
水汽不斷的化成水,在陣法上盤旋。
蕭淩雪偶然在古籍中見過這個陣法,“這個陣法能将方圓數十裡的水汽彙聚于此,久久不散。相應的,被吸走水汽的地方也會變得幹旱異常。”
南宮凝不可置信道:“難道說,周邊鄉下變得如此幹旱,是因為這個藏在淮南府邸的陣法嗎?”
說着,南宮凝有些心酸,同時又有些痛苦。
她回想着,流民攔在馬車外,求她們,再給一些吃食的場景。
那些流民,不是因為不努力幹活才變得無家可歸,相反的,他們為了活下去,已經付出了他們能付出的一切了。
一件衣服,縫了又補,穿了再穿,都沒錢去買新衣服,甚至,連飯都吃不起……
南宮凝垂着頭,是那麼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