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雪有些挑食,有大蒜的菜不吃,太油的菜不吃,肉太肥的也不吃。
好不容易有了想吃的菜,舉起筷子,正要去夾。
好巧不巧,一雙筷子捷足先登,先一步将她想吃的菜夾走了。
蕭淩雪沒多想,隻是轉而去夾另一個菜。
誰料菜再一次被顧臨與夾走。
他夾走菜,隻是放在碗裡,并沒有食用。
“你又怎麼了?”
蕭淩雪下意識脫口而出。
她感覺,顧臨與今天也怪怪的。
她下意識看向樓梯,想着今天他倆一個個的這是怎麼了。
待她回頭看向顧臨與時,隻覺他的臉色更黑了。
“呵,我又怎麼了,我能怎麼。”
他站起身,語氣輕蔑。
“你們吃吧,我也困了,去睡!覺!去!”
顧臨與說着,最後幾個字還加重了語氣。
蕭淩雪:?
又怎麼了這是?
不等蕭淩雪反應過來,顧臨與已經邁開腿走了。
南宮凝吃着雞腿,從飯碗裡擡起頭來,看了看顧臨與碗中堆成小山的菜。
“唔,顧師兄也困了?食欲這麼不好,難道他們這幾天都沒睡好?”
見南宮凝望着自己,蕭淩雪也很是無奈。
問她嗎?
她也不懂啊。
房間内,林許聲坐在凳子上,有些猶豫。
這幾日,他一直沒有找到獨處的機會,沒能傳書回家中。
也不知道,家中的情況如何,是否像他人所說那般。
林許聲的手不斷擡起又放下,重複了幾次後,他終于決出了決定。
他剛單手捏訣,想要傳書回家,突然,被門外的腳步聲驚到。
“誰?!”
門外人恭恭敬敬道:“抱歉,打擾您了,我們家公子有要緊事,想請您去府上一趟。”
林許聲打開門,眼神打量着門外一行人。
一行人穿着整齊的着裝,規整的站在門外。他們看起來表面恭敬,實際上帶有不容拒絕語氣。
若是他不從,他們應當會動用武力,強行将他帶走。
雖然這點人他還沒放在眼裡,但他對這位‘公子’倒是有點好奇了。
什麼人,在他剛到京城的第一天,便盯上了他。
這位‘公子’,是否知道更多關于他的信息。
想到這,林許聲眸中有些許的寒意,“要我去可以,我的朋友們也得一起去。”
一行人中,為首的仆人恭敬道:“這是自然,您其他的三個朋友,我家公子也是派人去‘請’了的。”
說吧,仆人恭敬地做了個‘請’的動作。
看來,這位公子調查的不隻有他,而是他們四人。
林許聲沒有說什麼,跟着一行人走下了樓。
他看見,蕭淩雪和南宮凝還在飯桌那,而不見顧臨與。
她們身旁,同樣也站有一批着裝一樣的仆從。
“顧師弟人呢?”
“許是在房間,估計等會就下來了。”蕭淩雪實話實說。
“對了,大師兄你還沒吃飯,不然現在吃點吧。”
林許聲搖搖頭,态度溫和,“不必了,還不餓。”
顧臨與下來時,正好看見交談甚歡的兩人,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切。”
以蕭淩雪的性子,他人有求于她,她時必定會幫的。
既然她去,林許聲也去,那他就更得去了。
他若不在,豈不是遂了她們的意?
一行人代表的是他們的公子,他們為了給蕭淩雪幾人留下好印象,刻意在旁邊,等蕭淩雪幾人聊完,主動出發。
顧臨與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徑直從蕭淩雪和林許聲中間強硬的穿過,将二人的距離拉開。
“愣着幹什麼,人都齊了,還不快去見你那什麼主子,不怕他等急了?”
蕭淩雪隻覺得,顧臨與今天必定是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順眼,便不與他多計較。
南宮凝黝黑靈動的眼珠子在三人身上流連,最終停在隔在蕭淩雪和林許聲中間的顧臨與,忽的明了了。
“哦~”
可能是南宮凝的語氣有些奇怪,又可能是顧臨與自己心虛,覺得不妥了。
他有些不自然,撓了撓頭發,向前走了幾步。
“還看!還去不去了?!”
“是、是,幾位請随我來。”為首之人也不墨迹,立刻為幾人帶路。
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甚至連進府,都是走的後門。
可見其主人的身份尊貴以及處事的小心謹慎。
“主子,客人已經到了。”
屋裡人很急切,道:“快,咳咳,咳咳咳……快讓他們進來。”
屋内的婢女将門打開。
撲面而來一股濃重的藥味,令人感到呼吸不暢。
同時,還有一股濃郁的妖力,萦繞在床前。
“快、快請進。”躺在床上的男子身着裡衣,身體虛弱,需要身旁的女子攙扶才得以勉強靠在床頭。
隻是坐起來,就使得男子滿頭大汗,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女子梳着發髻,頭戴流珠鳳钗,所飾服裝精緻豪華。
她輕捏着手帕的一角,在臉上輕輕的擦拭着淚痕。
待到四人走近,她猝的走上前,拉住蕭淩雪的手,“還請諸位救救我夫君,若有所求,我必當滿足。”
說罷,正欲朝蕭淩雪一行人跪下。
“良茵,不要……”
坐靠在床上的男子,又怎麼忍心看着他的妻子,為了他受此屈辱呢。
隻是,他如今的身體,就連下床都困難,更何論阻止她呢。
蕭淩雪三人不知道良茵這名字,身為官家小姐的南宮凝卻知道。
如果她的猜想不錯的話,眼前女子就是當朝太子妃——褚良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