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了一眼長長的走道,尋找上去的樓梯或電梯。
“你确定就這麼上去?”系統問。
“這裡很悶。”鐘年毫無對新環境的畏懼,隻有滿滿的好奇。
他一邊走一邊像是小動物一樣在空中嗅着,也不知道是嗅到什麼了,突然蹙眉在樓梯轉角停住腳步。
下一秒,樓梯口沖出一個穿着黑白制服的絡腮胡大漢,要是他晚上一秒指定會撞上去,不傷也疼。
“正找你呢!你怎麼在這裡亂逛?快去換好衣服然後到二層來,上面根本忙不過來了!”
鐘年在他面前跟小雞崽似的,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提着領子拎回了房間裡。
絡腮胡把門帶上走了,鐘年抱着懷裡多出來的衣服發懵。
是一套與絡腮胡一模一樣的黑白服務生制服,不過尺碼要小很多。
鐘年不急不慢地穿上,對着鏡子擺正脖頸的小領結,然後套上锃亮的嶄新皮鞋。
不得不說,這套裝備質感很好,畢竟下人的形象也是富人們用來彰顯自己财富與品味的工具之一。
至于不被外人看到的就無所謂了,就比如這個房間。
沒有全身鏡,鐘年看不到自己穿上是什麼效果,隻知道還算合身,也很滿意腳下的皮鞋。
他在木質地闆上試着跺出聲響,又跳了兩下。
聽到悅耳清脆的聲音,他翹着唇角,發出一聲歡呼:“好耶~”
系統:“這麼喜歡?”
鐘年左右擺了擺食指:“對于兔子來說,跺腳越響越有氣勢……算了,你隻是一個笨系統,當然不會懂。”
系統:“……”
一切準備就緒,鐘年上到二層,還沒把裡面忙得熱火朝天的廚房看清楚,手裡就被塞了擺放着點心的餐盤。
“送到十層101,快點!”
“讓開,别擋在門口!”
鐘年被推搡着出去了,跟着其他服務生的步伐走進電梯。
“你好,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電梯裡,鐘年站在電梯最前面,聽到身側的同事低聲說話,擡眸看了對方一眼。
同事比他高一點,一副很老實的歐洲人長相。
皮膚很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被他看了一眼臉就像是被燒透的鐵一樣變得黑紅黑紅的。
鐘年思索了兩秒,沒回答先反問:“你叫什麼?”
同事腼腆地撓撓後腦勺:“我叫傑文。”
“嗯,我叫鐘年。”鐘年把腦袋正向前方,似乎沒有多聊的意思。
兩人說話之間,電梯裡很安靜,鐘年站着的位置不會看到身後的同事們都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也不會知道所有人都豎着耳朵在聽他們說話。
電梯将要抵達,鐘年把手裡的餐盤遞給身邊的男人。
“傑文,幫我個忙,把這個送到十層101,好嗎?”他抿嘴微微一笑,雙眸彎成月牙,右臉頰陷下去一個小酒窩,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淪陷。
同時電梯發出“叮”的一聲,猶如某些人的心跳聲。
原本手裡就有活的男人二話不說就接過了餐盤,用力點頭:“你放心。”
“謝謝你,傑文,你真是個好人。”鐘年稱贊了一句,轉身走出電梯。
留下身後一電梯魂跟着走了的人。
獲得短暫自由的鐘年第一時間就是走到甲闆上,呼吸到新鮮空氣,眯着眼睛環顧了一番四周。
晴空萬裡無雲,海面澄澈蔚藍,送來的風帶着鹹濕的味道。
這層甲闆上,穿着華貴得體的船客們在躺椅上沐浴日光,參與刺激的沖浪或風洞跳傘,甚至能看到足球場。
這艘遊輪除去兩百的水手或海乘外,剩餘的一百多位客人要麼權勢滔天,要麼家财萬貫,大部分是紙醉金迷、縱情享樂的纨绔子弟。
不然也不會揮霍着令普通人瞠目結舌的數目砸在遊輪上,僅是為了享樂狂歡。
鐘年無聲地“WOW”了一句,興緻盎然地逛了一圈。
“别忘記你的任務,這裡不是讓你來玩的。”系統出聲提醒。
“嗯嗯,沒忘,我這不是在了解嘛。”
話這麼說,可是鐘年臉上沒有一點危機感。
在這個新手副本裡,他得到的相關信息幾乎為零,隻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及任務是——
在遊輪上存活八天。
可以推測的是,這艘遊輪至少還會在大海上遊行八天七夜,在靠岸之前,這期間定會發生什麼意外。
鐘年扒着欄杆,往下看了一眼。
在遊輪的第十層俯視海面,那被船破開的翻卷層疊的海浪讓人有一種暈眩感,鐘年隻是一眼就有點腿軟了。
他退後兩步,扁了扁嘴巴。
說實話,他不會遊泳。
這個副本對他很不利,要是發生什麼意外逃都沒地方逃。
“喂,你!”
鐘年聽到聲音,往後看了一眼。
七八個光鮮亮麗的年輕男女聚在躺椅區,皆面朝着鐘年,其中一個染着紅發的男人正對着鐘年招手。
因為他們都戴着墨鏡,鐘年有些不确定他們是不是在看自己,歪了歪腦袋。
鐘年:“?”
紅發墨鏡男擡了下下巴:“叫的就是你,過來。”
鐘年略微思索了下,擡步走過去。
他對自己的惹眼并沒有什麼自知之明,穿着服務生的制服,不在左右忙碌服務客人,反而在甲闆上遊手好閑、惬意悠哉地看風景,更别說本身就極為優越的外形條件,所以當他一出現沒多久就已經被人盯上。
一走近,紅發男挑開臉上的墨鏡,目光在少年漂亮的臉盤和制服下姣好的身材之間來回遊走,吹出一聲口哨,眼神寫滿了興緻。
“給你一筆錢,接下來幾天在船上就專門伺候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