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空置良久的雜物間裡,彌漫着一股灰塵與黴菌交雜的難聞味道。
被壓制的少年身上,散發的清新香味更為明顯。
像是某種大自然的草木氣息,也像是被太陽烘烤的棉被,還有點像帶了一點甜的爆米花,會給人帶來一種幸福感。
男人的呼吸聲愈發地重。
幾乎是把鼻子貼到了少年後頸的白皙肌膚上,如同一隻在嗅聞獵物的野獸,汲取着皮肉下的甜意。
氣息滾燙,讓人發癢。
“怎麼?”
“不是老二,也沒人。”
壓低的兩句交談後,又是幾道遠近不一的開關門的聲音。
鐘年屏住呼吸,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生怕下一秒被打開檢查的門是自己這一扇。
當他從門縫底下看到人停留在門口的陰影時,緊張得心跳都停了,也不敢呼吸,而捂着他嘴的男人還在像條狗一樣在他身後亂嗅。
“行了,應該是老鼠,回去說正事。”
沒過多久,門外的人離開,跟着回了原來的房間。
鐘年重重松了一口氣,打在男人的掌心,變成一層潮濕的水汽。
他動了動手臂,提醒男人放開自己。
“别亂動。”
男人夾帶着喘息低聲道,“被發現那可就糟糕了。”
“……”
鐘年的心跳頻率趨于平靜。
“早就發現你鬼鬼祟祟,還偷聽牆角,是想做什麼壞事?”男人又質問。
鐘年因為被箍着雙手,又說不了話,隻能用手指往後在男人大腿上點了兩下示意。
至少要松開他的嘴巴,不然要怎麼回答?
男人吸了一口氣,惡聲惡氣道:“少勾引我。”
鐘年:“……?”
有病吧。
他忍不了,擡腳在男人腳上狠狠一踩。
兔子的雙腿力量極強,他要是用上全力使勁一踩,還真沒幾個人能頂得住。
不出意外,男人一吃痛抽氣,手上的力氣也松了。
鐘年趁機快速掙開蹦遠,轉過身在昏暗環境下審視着還沒緩過來的男人。
“湛陸,你故意吓我?”
被揭穿的男人低哼一聲:“我救了你,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踩我。”
鐘年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湛陸抓住他的手:“先走。”
他們一起無聲無息地離開,鐘年也不知道他怎麼帶自己走的,轉了幾個彎下了樓梯再走幾步,就回到了他最開始的員工宿舍裡。
“咔哒。”
冷白的燈光亮起,照亮了鐘年有些狼狽的模樣。
忙活了一天,又被壓在滿是灰層的雜物間,白淨的制服和小臉這會兒已經變得髒兮兮的,像是一隻在地上打過滾的兔子,皮毛上全是灰。
鐘年用手擦了一下鼻尖上的汗,變得更髒了。
他不自知,追着問剛剛沒得到答案的問題。
湛陸一邊伸手拿掉他發絲上挂到的蜘蛛網,一邊道:“我隻是想找個地方抽煙,然後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我還沒問你,你在那偷聽什麼?”
鐘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沒什麼,我要先去洗澡了,你快走吧。”
他為了趕人,直接在宿舍裡脫起衣服來。
先是把外面的小馬甲脫掉,暫時放在凳子上,然後解開了領口的黑色小領結,又是兩顆扣子。
如玉一般隐藏在襯衫領子下的鎖骨展露,頸部線條修長又優美,若是再解開兩顆扣子,便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