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年點頭:“除了你。”
不知道這話哪裡取悅到了查爾斯,他牽唇輕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我挺意外的,你居然這麼信任我。”
鐘年眼也不眨地看着他:“你是個好人,對吧?”
查爾斯隻是一笑,沒有回答。
-
“錢家那邊回去我會補償幾個合作。”
包廂裡,盛儲如是說道。
宗星祎“啧”了一聲:“他死了又不關我們什麼事,你補償什麼?”
盛儲:“好歹一個船上的。”
宗星祎不屑地輕哼,對于紅毛的死,他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同情,隻有漠然和不耐煩。
當時他因為換褲子慢一步到現場,看了一眼衛生間裡的慘狀,撇過臉隻說了一句:“總算遭報複了,活該。”
不僅是他,多少知道紅毛所作所為的人,無一例外沒有産生任何對死者該有的悲戚難過,他們更憂心的是不知所蹤的兇手。
事情發生在船上,是好也是壞,兇手跑不了,但很難說會不會有下一個受害者。
盛儲為此離開了拳擊場去處理,包廂内除了幾個高度警戒的保镖,就是宗星祎和關山越,以及鐘年。
鐘年沉默着把自己當透明人,還在想不久前自己和查爾斯的談話。
查爾斯答應他,會下去嚴格排查可疑人員以及所藏炸彈,但要求他緘口不言,不能聲張。
應該要不了多久吧……船再大,但是這麼多人,找不到人至少能找到炸彈。
他想得入神,連旁邊有人叫他都沒有聽到。
直到手腕被拽了一下,他往前踉跄一步,被吓得眼睛像貓似的睜大。
宗星祎頓了頓,松開了他的手腕:“我叫你呢,你沒聽見?”
鐘年站直:“抱歉,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
宗星祎聽着少年輕軟溫順的詢問,輕咳一聲,轉身坐回沙發上:“我要你給我倒酒。”
鐘年以專業的姿勢将一瓶白葡萄酒倒入高腳杯中,送到宗星祎面前:“請用。”
“你會喝酒嗎?”宗星祎揉了揉耳朵上的寶石耳釘,目光落在一邊,“一個人喝挺沒意思的。”
鐘年微笑回答:“抱歉,我不太會喝酒。”
“哦……果汁也行。”宗星祎起身倒了一杯西瓜汁,不容置喙地命令,“坐下喝。”
鐘年:“……”
沒辦法,鐘年坐下,接過了那杯西瓜汁,和宗星祎碰了碰。
“你是叫鐘年,對嗎?”宗星祎問。
鐘年有點搞不懂他要做什麼:“對的,宗少。”
宗星祎不悅:“别叫我宗少。”
“?”
“叫我名字,宗星祎。”
“……好的。”鐘年應下,低頭喝了一口西瓜汁,再擡頭時發現宗星祎正盯着自己,像是在期待地等着什麼。
鐘年思忖片刻,有點不确定地喊出口:“宗星祎?”
宗星祎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大少爺不僅有點傻,還有點奇怪。
鐘年盯着杯子裡的冰塊這麼想着,沒有任何防備地被握住了一隻手。
宗家大少爺抓着他的手翻來覆去,生硬地“哇”了一聲:“你的手好小啊……诶對了,我會看手相,讓我來仔細地幫你看看!”
“……”
這一幕怎麼有點似曾相識。
鐘年擡頭,和對面沙發上的關山越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