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不到光,鐘年分不清時間流速,除了睡覺什麼也做不了。
幸好他能開直播,被蒙着眼也能看到直播窗口,從觀衆那裡稍微獲得一些被允許的微末的信息。
他得知現在還在遊戲任務的第四天下午,自己被關着的地方是原本屬于湛陸的單人宿舍。
不過,靠直播得到這點幫助也要付出一點“代價”。
鐘年總要從數十條不正經的彈幕裡挑出那麼一兩條有用的,忍受觀衆的言語調戲。
【寶寶……一想到寶寶在看我,我就興奮。】
【積分已經全拿來養老婆了,今天我吃饅頭也心甘情願。】
【主播這副樣子真的很适合做壞事。】
【以前我看過這種劇情!接下來就是****】
【蒙着眼睛更色了嘿嘿,親親小嘴。】
【如果是龜甲縛就好了,湛陸沒品。】
鐘年終于明白上次那些被屏蔽的彈幕是在說什麼了,别說是屏蔽的,就連能展示的這些,就有夠沒臉沒皮的,說得鐘年面紅耳赤。
他紅着臉,不想錯過有用的信息,隻能一邊看一邊罵。
他試圖把腦子有病的觀衆罵跑,可是厚臉皮的他們反而更來勁了。
被屏蔽的彈幕數量越來越多,系統看不下去,動用權限把不堪入目的部分用戶拉黑,禁止發言,能發出的隻有打賞通告。
一條條鮮紅的拉黑公告置頂挂着,警告震懾着直播間所有人。
很快,就沒什麼人敢亂說話了,矜持了很多。
【還能這樣?】
【第一次見玩家的系統能這麼操作,不過爽了。】
【我懷疑這個系統以公報私。】
鐘年有點擔心:“不會影響到你吧?”
系統:“沒事……你情況特殊,就算被投訴上報到最上級那裡也會通融的。”
鐘年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啊,以前還罵你是廢物系統,你現在是個好統。”
他說完系統在他腦子裡響起一陣奇怪的電流聲,半晌才傳來一句:“嗯……”
直播的困擾暫時被解決,鐘年舒服了很多。
算了算時間,應該過一會兒湛陸就要來了,他提前關掉了直播。
有些畫面他不想被别人看到。
他現在什麼都無法自理,吃飯喝水都要被人喂,而且湛陸手腳很笨。
有四次喂水害得他打濕上衣,這個時候他的雙手能得到短暫的自由。
但是湛陸不允許他自己換衣服,即使他百般承諾自己不會做小動作。
這人非要親自給他換,還美名其曰要讓他躺得舒适一點順便把他褲子也脫了。
雖然是同性,但是鐘年還是感覺到别扭。
湛陸的動作總是慢吞吞的,給他系扣子的時候指骨會有意無意滑過他的肌膚。
真不知道這人的手怎麼會那麼糙,磨在他身上就像砂紙輕輕刮過一樣,有點燙,十分的癢。
他試圖過反抗,湛陸一句“不想穿的話那也可以光着”,他又不得不咬牙妥協。
他默默在心裡罵着壞東西死變态,可此時又想人快點來。
之前……他惱着又覺羞恥,湛陸問了好幾次他都拒絕了上廁所的需求。
喝的水越來越多,腹部的酸脹感也就越來越厲害。
時間變得煎熬,看直播的心思也沒有了,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外面。
終于,他等到了腳步聲。
門一開,他就像等待已久的家貓迅速擡頭,面向了對方,喚道:“湛陸。”
進門的男人動作一滞,慢了半拍才合上門,卻沒有立即往少年那邊走去,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他。
被蒙住眼睛的少年并不知自己此時是何等春色,黑白服務生制服不知去向,上身套着的襯衣尺寸大得明顯是其他男人的,兩條腿沒有好好被蓋在毛毯之下,反而将毛毯緊緊夾在腿間,弄得亂七八糟。
雪色般的白與深色的毛毯交織在一起,因為難耐微微扭動着,似乎在壓抑什麼。
更别說他眼睛上蒙着的紅色布條,以及手腳上的繩索,為整個畫面增添了難以言喻的豔色。
“湛陸。”紅唇一碰,聲音甜得像發黏的糖霜。
即使被蒙着眼,也能從他的小動作和臉上的绯紅看出他在忍着羞澀,喊了好幾聲,才難以啟齒地說出請求:“讓我去廁所……快點,要憋不住了。”
備受煎熬的他得不到男人的回應,以為對方是在故意懲罰他,急得聲音裡帶上了哭腔。
“對不起,我不罵你了,咬了你一口也對不起,讓我去好不好?你也不會想自己的床被弄髒的……”
他快要哭出來,總算等到男人過來了。
對方一言不發地給他解開腳上的繩索,但是動作很慢,他一直催,也顧不上對方摸他腳腕上勒痕弄得有點疼的小動作。
“眼睛,手。”他可憐巴巴地說。
男人頓了頓,似乎在猶豫,然後解開了他的雙手。
鐘年還沒來得及高興,結果男人隻是把他雙手重新綁在了前面。
雖然換了個姿勢舒服很多,但是這種無聲的拒絕讓他有點失落,扁了扁嘴巴。
之後男人沉默着把他抱進房間内的衛生間。
鐘年沒有穿鞋,被放下隻能踩在男人的靴子上,被一隻手臂環抱着保持平衡。
他連自己撩起衣擺這種動作都做不到,隻能全然依靠身後的男人。
一陣窸窣聲過後,他被男人的手掌燙得一抖。
“好了。”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響在他耳邊,又是惹得他一顫。
鐘年把嘴唇咬得發白,他的雙腿忍不住地發抖,喉嚨間發出類似于啜泣的細碎聲。
過了片刻,男人又問:“緊張?”
接着,男人很“好心”地用環抱在他身前的那隻手,在他腹部輕輕一壓。
……
等出來,鐘年已經哭濕了紅色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