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離得近,看到小老闆和宋年柏牽手,咳嗽兩聲:“班長,你說吧。”
她們女孩子都沒小老闆和宋年柏黏糊。
聽到咳嗽聲,葉舟瀾陡然清醒。
他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身體也坐直了。
宋年柏沒說什麼,隻是看了媛媛一眼。
媛媛頓時不敢說話了。
她就不該開口,現在好了,宋年柏估計煩死她了。
班長沒看出他們的異常,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說村裡的怪事。
“我們村最近總有人發生意外,不是莫名其妙受傷就是掉進水裡,還有,還有每天晚上外面都會傳來嬰兒的哭聲。”
“除了這個,大晚上還出現一支送葬的隊伍,他們擡着一口紅色的棺材,繞着村裡走一圈,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又消失,原本大家以為是哪家死人了,可村長問了所有人,根本沒有。”
“村裡幾個膽子大的跑去問送葬的人,結果第二天一個在家發瘋,說有鬼,一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抽走了魂,最後一個瘋瘋癫癫在家抓雞,抓到雞以後直接用嘴啃,啃的滿嘴是血……”
班長說着說着驚恐地捂住自己的頭,崩潰地說:
“我就看了一眼,第二天就感覺不對勁,不僅身體發冷,還有種窒息感,這種感覺越來越重,特别是脖子,就像有東西勒着我……它來找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葉舟瀾歎了一口氣:“你們在這兒等着,我出去看看。”
他剛起身,宋年柏也站起來,似乎準備和他一起去。
“你也在這兒待着,沒聽班長說嗎?外面發生了很多怪事。”他按住宋年柏的肩,将宋年柏按坐在沙發上,小聲說,“外面肯定有很多鬼,你不要去了。”
“你不認識路。”宋年柏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一雙黑沉的眸子盯着他。
葉舟瀾又想縮手,但這次他試了幾次都沒能掙脫。
他疑惑地看過去,明明宋年柏的手隻是輕輕地放在他的手上。
“我有鐵柱。”他的另一隻手從包裡拿出昏睡的鐵柱給宋年柏看。
宋年柏瞥見他發紅的耳朵,想到什麼松開了手。
“那我在這兒等你。”
“嗯。”
葉舟瀾趁機收回手背在身後,上面殘留的溫度太高了,他不自在。
見他迫不及待,宋年柏眸色漸深。
“早點回來。”
葉舟瀾趕緊點點頭出去了。
站在外面,他的手快速扇了扇想驅散臉上的熱氣,和别人牽手怪不好意思的。
等溫度下去,他開始發愁。
鐵柱還在昏睡,怎麼給他指路?
不管了,路上這麼多鬼,随便找幾個問問路不就行了。
人生路不熟,葉舟瀾打着傘四處亂走。
他走到哪兒算哪兒,正在想接下來往左還是右,耳邊傳來嬰兒的哭聲。
這就是班長說的嬰兒?
他四處張望,在前面半米多高的草叢裡找到了它。
它和普通嬰兒不同,全身青紫,頭發稀疏,身體有一兩歲大,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和野獸一樣。
看到葉舟瀾,張開嘴發出凄厲的哭聲,還對葉舟瀾伸出雙手想讓葉舟瀾抱。
這可不興抱,抱了嬰兒就會死死咬住那人喉嚨,直到咬死。
面對這麼兇殘的東西,葉舟瀾淡定地拿出一個超大的棒棒糖直接塞到嬰兒嘴裡。
嬰兒的哭聲陡然消失了。
它沒吃過糖,第一次嘗到甜甜的味道忍不住用雙手抱住咬。
吃得高興了,嬰兒咧開嘴笑。
笑得天真爛漫,乍一聽和普通嬰兒一樣。
葉舟瀾蹲下來,看到嬰兒嘴裡尖銳的牙齒也不畏懼。
牙口真好啊,用它來撕碎肉塊一定很快。
嬰兒看起來不像有錢的樣子,他看了一會兒就走了。
走到岔路口,他眼神迷茫。
走左邊還是右邊?
“左邊。”
正糾結,耳邊忽然有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那聲音提醒他以後,好似還在笑。
葉舟瀾分不清說話的是人還是鬼,他什麼都沒看到。
竟然不是人,那大概率是鬼。
他沒從這隻鬼身上感受到惡意,猜測它應該是個熱心腸的鬼。
有了指引,他朝左邊走去。
想起指路鬼笑他不認識路,他小聲念叨:“為什麼笑我?”
“沒有笑。”那聲音再次響起,是個男人的聲音。
葉舟瀾還以為指路鬼走了。
當着指路鬼的面說壞話,他有點不好意思。
“嗯,謝謝你。”
因為難為情,他道完謝抱着傘柄跑了。
他離開後,一片黑色的濃霧漸漸凝聚成人形站在嬰兒面前。
嬰兒還沒發出哭聲,下一秒就魂飛魄散。
做完這一切,黑霧緩緩消散,重新融入黑暗中。
這邊葉舟瀾順着小路走,走到有池塘的地方。
剛靠近,看到池塘邊站着兩隻鬼,它們互相推搡咒罵。
“我才是這裡的老大,你一個外面來的竟然敢搶我的池塘?”
另一隻鬼毫不示弱,有底氣地喊:“誰厲害誰是老大!”
池塘鬼氣死了,掄起拳頭對準它殘破的頭揍過去。
那隻鬼也不是吃素的,抓起池塘鬼的頭發往後扯。
它們打得難舍難分,葉舟瀾想問路都找不到時機,還是先等它們打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