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葉。”蘇雀喊了他一聲,“沒有人要求過你做這些。”
“我知道,但……”安葉擡起頭,眼底是少有的亮光,“人總得有些盼頭吧,這個,就是我如今的盼頭。”
再往下的事情,白初弦就沒有再繼續聽了。
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後來又談了些什麼東西,反正當天晚上就壯着膽子來跟白初弦提要求了,他支支吾吾的将自己的訴求說完,全程不敢擡頭看一眼白初弦的表情,安安靜靜的等着他的結果。
“可以。”
“對不起是我……什麼?”安葉下意識的道歉,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并不是自己以為的拒絕,當下不可置信的擡起頭。
對于他的劇烈反應,白初弦并沒有做出什麼表情,隻是看向他淺笑着說:“怎麼,反悔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安葉千恩萬謝的離開客廳,一向軟弱的他對尋找兼職這件事情展現出了極大地熱情,僅僅三天内就跑了幾十家店鋪,最後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裡找到了工作,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法子,第五天晚上就成功的把他的好朋友蘇雀也給拉了進去,兩個人整天形影不離的。
白初弦對他這份工作沒什麼表示,隻是暗地裡安排了一打保镖吩咐在周圍,大學城一夜之間多了不少手藝不咋地攤主,校園牆還把幾個“是不是有便衣民警前來執行任務”的貼子推上熱門。
陳秘書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敏銳的察覺到這樣幾十個血氣方剛又手藝不精的年輕男性攤主很容易惹起旁人的注意,連夜開了“路邊攤培訓班”。
一周之後,成果顯著,起碼校園論壇上的貼子是停下來了。
那條街上來來往往最多的就是大學生,如今最“清澈愚蠢”的群體,那地方還算是比較安全,加上一堆保镖紮在外頭,暫且不用擔心。
白初弦現在要操心的是兩位少爺的學業。
蘇雀是高三辍學,安葉是一考上大學就辦了休學出去打工了,如今兩個人的文化素養都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多少,且安葉高考那年他母親就發病了,他一邊籌錢一邊備考,學業自然是落下了,高考成績并不理想。
自聽說了蘇雀要重新高考之後,安葉也動了心思,前幾天求到了白初弦這裡,他自己既然有那個上進心,白初弦自然也不會去攔着他。
所以如今,他要操心兩位學生的學業了。
白家産業雖多,但是跟教育不沾邊,說起來……
季家倒是有。
白初弦這個念頭隻出現了一瞬間就被自己否定了,季家這髒東西最好不要沾邊,一旦讓季墨白那厮知道安葉在他們季家的學校裡頭求學,哪裡還有安穩日子過。
思來想去,聯系了幾個人脈,最後将兩個人打包塞進了本市一所不錯的私立高中,雖然是不如季家下面的學校有名,但師資力量也很強大。
正常學校三月一開學,隻是高三要更早些,如今是二月底,可憐的高三學生已經上了半個月的學了,如今将兩人打包塞進去,還得先找人替他們補課,準備準備,也正好趕上三月一的大批次。
不過說起季家……
白初弦偏頭看向身側那個身着酒紅色西服的人,直接了當開口:“你那個便宜弟弟,最近怎麼安靜的像是死了?”
季月沉伸了個懶腰,狹長的眼睛笑的成了一條縫:“受刺激喽~”
我的暗戀對象是我的包養對象的親哥,我還誤會我的暗戀對象包養了我的保養對象,我被我的暗戀對象打了個半死。
季墨白沒瘋也是虧得他體格子不錯呢。
“若是刺激的嚴重點就好了。”瘋了死了,劇情自然崩壞。
“叮叮——”
季月沉伸着脖子瞧了一眼,伸出胳膊将白初弦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機抓過來,遞到白初弦手裡:“喏,響的怪厲害的,别是公司裡頭有什麼急事找你。”
白初弦解開鎖屏,那響聲哪裡是什麼消息,分明就是那勞什子拯救系統。
手機屏幕上高亮着十幾個大字——
【主角死亡将導緻世界崩壞!所有人都會永久性死亡!】
“……”
“怎麼了?”季月沉瞧着白初弦的臉色,小心道:“公司出事了?很嚴重麼?還是兩位小祖宗又倒黴了?或者是我那個便宜弟弟重整旗鼓卷土重來了?”
白初弦能說什麼,隻好敷衍道:“對,是公司那邊……”
手機再度響起,這次來電顯示是陳秘書,白初弦眉頭一松,這會好像真成公司的事情了。
白初弦手機的通話音量一直都不高,季月沉聽不到一點聲音,也沒那個探尋别人家機密的心思,隻順手搜刮上了桌子上的果盤,往嘴巴裡丢了好幾顆葡萄,臉頰兩側都鼓了起來,他正費勁的嚼着,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
季月沉擡起頭,正瞧見白初弦滿臉陰沉的瞧着他,他不明所以:“怎麼了?”
“沒什麼,”白初弦笑的溫柔,“就是覺得你很有當一個烏鴉嘴的潛質呢。”
安葉兼職的奶茶店闖進了醉漢鬧事,店内發生鬥毆事件,現在所有人都在警察局待着呢。
劇情,一定在自我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