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成功的被他糊弄了過去，乖巧的安靜下來。

“跟我講講這個故事吧。”

冰冷的機械響起，于方緩緩閉上眼睛。

這是一個現代背景的半靈異文，劇情簡單熱血，沒什麼勾心鬥角的，主角正的發邪，反派邪的發正，反派堅定的認為這個世界上隻有莫名其妙的死掉三分之二的人和鬼才能實現靈氣複蘇，而正派認為反派沒有權利決定旁人的生死。

因此，開展了長達三百萬字的鬥争。

在劇情之中，身為主角白月光的于方一直都是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那個人，直到故事最後階段了才蘇醒過來，出場就是以身祭陣，為主角團拖延了時間，這才完成了最後的勝利。

嗯，主角團全員陣亡的勝利。

于方對正的發邪這個評價持一個懷疑态度。

按照他這些日子的左右打探，和自己殘存的記憶片段來說，他和那位秦時樾可是純正的不能再純正的兄弟情，雖然偶爾秦時樾會用些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他，但還是兄弟，怎麼就被莫名其妙的傳成了什麼什麼……天作之合？

原因出在秦時樾身上。

據可靠消息，秦時樾層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了自己對于方的在意，并且在酒醉的時候高呼‘于方是我最喜歡的人！我們要永遠永遠在一起！’，在于方陷入沉眠之後更是在酒吧哭成了個三百斤的胖子，大喊着：‘我要等他一輩子！’

諸如此類的言論，不計其數。

最受矚目的一次是在于方昏迷一年後的一次酒會上，秦時樾被人當面詢問了和于方的關系，那時秦時樾眸光深深，眼底盛着數不清的溫柔與悲傷（來自前線目擊者的主觀描述），他一開口，就讓人感受到了他無盡的情意（同上），他說——

“于方，永遠是我最重要的……摯友。”

摯友個屁。

于方可不覺得自己和他有那麼大的交情，雖然他記憶不多，但就憑借着那殘缺的記憶，能數的出來的朋友就有十幾個，相處的比秦時樾親密的也能摸出兩三個，怎麼就和秦時樾什麼莫名其妙的傳言？

于方這個爬不起來的就算了，秦時樾那個活生生的大活人為什麼不解釋？即便是在他和于甯公開交往後他也不曾解釋過，這種似是而非的暧昧态度跟造人黃瑤有什麼區别？

“小方？小方？”

門鈴被人按響，何蕙的聲音響起：“你醒了嗎？”

于方起身開門：“……媽。”

講真的，于方不太習慣這個稱呼。

何蕙走進來，先是關心了下于方的身體，确認了于方一切安好之後臉上才見了小，随後才道：“小方，小甯知道你醒過來了，高興地什麼都不顧了，現在已經上了飛機，晚上就能到家了，你高不高興？”

他應該高興麼？

于方沒什麼記憶，相對的，他對這些親朋好友都沒什麼感情，大半的認知都來自系統告知的劇情，對這位弟弟的印象也隻是個紙片人，嗯……會甘願為了拯救世界去死的，擁有愛世之心的好人。

可也僅此而已。

但劇情也說了，于家兄弟兄友弟恭，感情十分不錯，那于方應該是高興的。

所以于方撤出了張笑臉，對着母親道：“高興。”

何蕙的嘴角抽了抽，眼底帶上了幾分擔憂。

于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隻能憑感情做事，他以為自己做出的世喜氣洋洋的笑容，實際上臉上的肌肉僵硬的堆起，眼底沒有活人的情緒，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像是質感不太美妙的木偶人。

何蕙暗道不妙，瞧這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小方啊。”何蕙小心開口試探：“你要是暫時不想見弟弟的話，也是可以商量的……不用勉強自己的。”

一家人團圓，那當然是大家都高興的才好，若是因此生出了不高興來那還不如不見。

這兩兄弟從前感情不錯，但醫生說過，長時間昏迷的病人醒來之後一時情緒不穩也是有的，于方身體還不算完全康複，還是小心養着好。

于方也不知道母親為什麼突然說出這種話啦，下意識想要開口說自己沒有勉強，可在他發出聲音之前，卻感到大腦一陣眩暈。

不對勁。

于方的身子軟趴趴的向一側栽倒過去，何蕙立刻沖過去扶起兒子，吓得手都在抖：“小方？小方！”

而靈魂體狀态的于方正飄在吊燈上，疑惑的看着自己的肉身，和摟着肉身一邊哭泣一邊撥打電話條理清晰的向醫護人員說明自己狀況的母親。

這是什麼情況？

小鬼返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