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劇情中将主角攻受重傷的厲鬼就那麼被裴沐一劍超度了,聽着耳邊那廢物系統實時播報“劇情修改成功”的聲音,于方隻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有了大腿,萬事大吉!
“裴哥。”于方将臉貼在他掌心,張口用自己這輩子最乖巧的聲音說話:“我們兩個以後就一起除魔衛道吧。”
作為一本都市靈異小說世界,為了彰顯主人公的正義性,主線劇情中涉及到的妖魔鬼怪要麼邪惡萬分罪無可赦,要麼凄凄慘慘可憐萬分,總之無論哪種,最後都需要主角來伸張正義。
于方這句除魔衛道一點不沾水分。
他動作自然,卻沒想到裴沐像是觸電一樣快速收回手,背對着他快步離開。
于方愣了下,迅速追了過去:“哥!裴哥!”
他個子比裴沐高出半個頭,身形比例又優越,幾步就将人追上了,因為心有疑惑,他還特地多超了幾步才轉過身來,這一轉身就又愣住了。
裴沐有一副極好的容貌,這是于方一直知道的,隻是裴沐平日裡總是習慣耷拉着眼睛做一副厭世的模樣,即便是笑的時候大多也是嘲諷,自帶一種藐視所有人的氣質。
可現在,他眼尾泛紅,臉頰上也飄上了紅霧,沾染了這一抹粉嫩的色彩,渾身那瑞麗的鋒芒就瞬間柔和了一圈,桃花眼也終于顯出了勾人的模樣。
于方思維跳脫,頓時想給裴沐買點腮紅塗上。
一直這樣多好看。
冷美人有冷美人的好處,可現在這樣……
“啪!”
于方給了自己一巴掌,并在心中狠狠地唾棄自己,怎麼能對唯一的哥有非分之想呢?
在裴沐的目光變得充滿疑惑時,于方迅速找好借口:“那個……”
于方的手指指向地上不省人事的藍西服,那家夥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不高,早在怪物回頭的瞬間就尖叫着昏過去了。
但他畢竟還是看見了一些東西,而且裡屋還擺着具慘絕人寰的屍體,此時此刻屋子裡像極了殺人現場,而他們兩個就是逃之夭夭的逃犯。
鬼怪殺人,自然不能和尋常的刑事案件一樣處理,一般來說都是要由國家特殊管理局來接手的,但現在的問題是于方根本不知道這個神秘組織的聯系方式,所以隻能寄希望于裴沐。
畢竟,案件一層層上報上去也是要審核的,等一個流程走完,于方少說要在牢裡蹲三天。
于方是個懶慣了的,受不了一點那樣的日子。
裴沐擡手随意蹭了把臉,将那股詭異的溫熱壓了下去,重新恢複成平日裡雲淡風輕的靈師大人,微微擡眼掃了下面前探頭的青年人:“你指望我?”
“呃,不行?”
“你要失望了。”裴沐偏頭,“我還真不認識上面的人。”
“……”
最後還是要于甯來處理。
于甯性格是有些孤僻,但這麼些年耳濡目染下來,還是會些與人交談的技巧,将一衆叔伯輩的人哄得高高興興,于方電話打來的時候他正與許世雄閑聊呢。
“失陪一下。”
…
“我就說你的體質有些說法吧。”
說話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風衣,鼻梁上架着碩大的墨鏡,發型是最古闆不過的大背頭,一張嘴就是撲面而來的油腔滑調,嘴裡叼着根煙,說話時止不住的笑意嗯:“你說說,怎麼你走到哪人就死到哪,這厲鬼多少年才出現那麼一個倆,估計啊,一多半都讓你碰上了。”
于甯偏過頭,眉目冷淡:“把煙掐了。”
那風衣男才不管:“嘿!你以前可沒有這麼多毛病,男人嘛,有幾個不抽煙的。”
“……”
風衣男哼哼幾聲,不太樂意的将才吸了一口的煙掐滅,沒不高興多長時間,轉頭又嬉皮笑臉的過去問于甯:“嘿,兄弟,那個就是你哥啊?”
不遠處樹蔭下,于方婉拒了傭人要扶他去休息室的提議,就那麼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拿手當做扇子不住的給自己扇風,給自己扇幾下,又轉頭給空氣扇幾下,瞧着詭異的很。
“甯甯。”風衣男湊過去,小聲問:“另兄……”
他指了指自己腦子的位置,用更加小聲的聲音說道:“腦子沒事吧?”
他們倆都是靈師界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難纏的厲鬼不是沒遇到過,卻也沒見過連形狀都見不到的,故而都沒有往詭異的方向想,隻是一個人閑的沒事給空氣扇風,還與空氣對話,怎麼瞧都古怪的很。
既然不能往靈異的方向猜測,那就隻能往智力的方向想咯。
于甯微微抿唇,冷眼瞧向那風衣男,風衣男立刻閉了嘴,還在嘴上比出一個拉拉鍊的手勢:“好嘛,不說就是了。”
于甯收回目光,擡腳向于方走過去。
“哥。”
于方擺弄裴沐頭發的動作一頓,擡起頭來,于甯已經走到他面前學着他的模樣坐下了:“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徐茲麟的事最後還是被壓了下來,對外隻說是突發心悸,因為第一時間被人發現而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才死亡,而徐家人則是心痛于兒子/哥哥/弟弟的去世,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