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巨大的後坐力讓于方退後兩步,可面前那人卻毫發無傷,頂着裴沐臉蛋的男人揚起唇角,笑容十分詭谲,叫人不寒而栗:“你是,怎麼發現的?”
笑死,裴沐那個臭脾氣哪裡肯給人三分鐘?他甚至都不會張嘴和于方解釋,直接将人打暈帶走才是最快的,畢竟怎麼說都是在救于方的命,于方也不至于跟他生氣,哪裡還會在這裡跟他浪費閑工夫,。
于方掉頭就跑,傻子才會站在那裡跟他解釋呢。
那熟悉的大門死死緊閉着,任由于方用了多大的力氣都推不開,就像是牢牢的焊在了一起。
而身後,屬于裴沐的聲音捏着裴沐不常用的音調響起:“别費勁了,你出不去。”
“放屁。”于方輕罵一聲,将一肚子的髒話都咽了回去,十分熟練的運用系統,:“怎麼出去?”
【方案一,誅殺面前的反派BOSS之羽】
于方痛罵方案一。
【方案二,打碎餐桌上的花瓶,那裡是這個迷魂陣的陣眼】
于方果斷選擇方案二,再度擡起手中的加特林瞄準之羽,扣動扳機!
雖然上一次明面上沒有在之羽的身子上造成什麼傷害,但這畢竟是附了靈力的熱武器,其威力當然不一般,瞧着表面沒什麼問題,裡頭卻有内傷。
上一次是一時不察才叫于方一梭子子彈全部招呼在了他身上,這一次自然已經有所察覺,之羽自然不會白白受傷,動作利落的閃身躲開,卻忽然發現于方槍口所指的方向根本不是自己所在的地方。
而是那個花瓶!
四周的環境如廢話般散去,視線的最後,那頂着裴沐臉皮的之羽意味深長的笑了。
于方想,如果這是一部古早小說,那麼那一腦子有坑的玩意兒說的應該是——
有趣的小野貓。
嘔。
【宿主,我并不理解。】
于方忍着惡心回複:“不理解什麼?”
【為什麼人類會被自己的想象所惡心到?如果感到不舒服,那不想不就可以了嗎?】
“……乖,你還小,一邊玩去吧。”
從幻境之中掙脫回來的感覺,便像是踩空之後的驟然失重感,整個人的身子都不由一晃,再睜眼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散發着幽香的懷抱之中。
“?”
哪位?
于方心中雖然是一頭霧水,但是習慣讓他下意識的裝睡,緊接着便聽到一道壓低的男聲:
“他什麼時候能醒?”
是裴沐。
于方想要睜眼,可最後卻還隻是顫了顫眼皮沒有出聲。
真的假的?
【真的】
“招魂隊已經在努力了。”與裴沐對話的是個很年輕的男聲,從緊繃的聲音中不難聽出他的緊張:“想來……應該……快了。”
很明顯,這幾個詞讓裴沐十分的不愉快,他聲音中的冷意比方才還要更凝重幾分:“快?那我說你想來應該快死了,你意下如何?”
“裴、裴靈師不要開玩笑。”對面的人舌頭都捋不直了,“招魂隊空閑的所有人都在向這裡趕來,将他的魂魄招過來隻是時間問題。”
于方差點沒按捺住抽搐的嘴角,心道這家夥真真是放屁,要不是自己身邊有個外挂怕是早被之羽吞噬了,哪裡還有命聽裴沐和這人扯皮?
想到這裡于方也躺不住了,索性掀被子坐起來:“嗨。”
等裴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于方才咧嘴笑了:“我醒了。”
可等待他的不是什麼安慰,也不是傳說中的驚喜擁抱,而是一個迅速将他完全包裹的陣法,那陣法範圍還不大,就将他牢牢的困在一個三平米左右的地方,比一張床大不了多少。
于方指了指陣法,又指了指自己:“就這待遇?”
裴沐雙手插兜,步履從容的向他走了過來,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換了一身,跟他們初見那時的款式差不多,修身的西服馬甲将那勁瘦的腰肢完美勾勒出來,帶着微卷的頭發就随意披散在腦後。
漂亮到過分。
于方晃了下神,随後堅定的站在為自己争取更好待遇的立場上:“喂!非法囚禁可是要犯法的!”
“不算非法。”裴沐聲音淡淡,擡手展示出一張A4紙來。
上面洋洋灑灑印了一整頁的文件,最底下還有幾個密密麻麻的公章,層層疊疊覆蓋上,看的人眼花缭亂,雖然瞧着不太正經,但裴沐的模樣着實是夠正經的,且跟靈師相關的國家部門本就不向普通人開放,跟外界有些出入也不算奇怪。
但于方仍舊不滿:“審訊室也比這大吧?”
“可你在審訊室無法躺下。”
“……”
謝謝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