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劇情之中對之羽的描寫一直很模糊,而且主要故事劇情都圍繞着主角攻受展開,對其他人都沒有過多的描寫,像裴沐這樣精彩絕豔的靈師得到的描寫也不過一句“無名散修。”
更别說是他口中的“我們”了。
靈師協會,還有國家靈異相關管理部門,都是背景闆,最多提了一句他們已經被内鬼插成篩子的現狀,可是卻從未提過“眼睛”。
如果大反派之羽能夠通過他們的眼睛看到他們能看到的一切,那未知所做出的一切準備都會被提前預見,之羽就成為了一個無法戰勝的敵人。
這些事情是一直存在的麼?
裴沐理了理頭發:“我們家你留下,不單隻是因為你簡單的破了陣法,更是因為你被之羽盯上了。”
雖然早在被困在幻境之中時就有所預料,但如今聽人直接說出來,于方還是不由得發問:“他盯着我做什麼?”
“你的眼睛,他看不到。”
“啊?”
“而另外兩個他看不到的人,一個是你弟弟于甯,另一個是你弟弟的未婚夫,秦時樾。”
于方悟了。
卻是主角團的待遇,他這個白月光屬于僥幸蹭上了些。
“所以他盯上我是因為我的眼睛?他是想要毀了它還是挖了它?”
裴沐搖頭:“這一點我們都不得而知,不過可以确定的是他不會放過你的,在已經知曉的不被他影響的三個人裡,你是最弱的。”
“……其實後半句可以不用說出來。”
于方起身仰躺在床上,擡起一隻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真的很煩,做人真難,還不如從前做鬼的時候更自在呢。
裴沐笑了兩聲,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的瞧着他:“起來。”
于方将胳膊拿開,滿臉不可置信:“不是吧,我連一張床都不配有了?”
裴沐上手将于方推開,于方順着他的力氣滾了一圈,眼瞧着裴沐将他方才躺着的地方掀開,一層柔軟的床墊下面是明顯的拼接痕迹。
這張在于方眼裡的小床是用兩張單人床拼接而成的。
“不是吧。”于方表情依舊古怪:“你們這地方這麼……兩袖清風。”
其實他是想說寒酸來着,但畢竟這詞不太好聽,還是委婉些。
裴沐不理他,隻是将兩張單人床分開,拉着一張床貼到了牆邊,随後拿出靠牆的櫃子中擺放的備用被褥鋪了上去,他像是做慣了這種事的,三兩下就将床弄的平整。
“你這是?”
裴沐并未擡頭:“貼身保護。”
入夜,二人各自躺在床上,卻都并未能入眠。
“裴沐。”于方忽然出聲。
隔了一段時間後,那邊傳來了很輕的一聲:“嗯。”
“之前我聽到的鈴铛也是那個之羽麼?”
“第二回是。”
“那第一回是?”
裴沐沉默了一會才張口:“你弟弟。”
在于方成為鬼出去遊蕩的日子裡,他那副肉身就是個空殼子,身為靈師的于甯自然能夠感知到,這五年年時間裡于甯學了無數的方法來招魂,隻是最初于甯不精于此,而後來他學成之後,于方的魂魄已經一日日的虛弱下去,無力回應,根本感知不到旁人的召喚了。
後來叫裴沐抓了個正着,一根紅線連接兩人,裴沐身上那至純靈力也将于方沾染,有了靈力又正好于甯找了個好用的法子,多種巧合湊在一起才成了那天的鬥法。
于方聽完他的解釋就坐起身來,撐在床邊看另一頭的人:“我看你那天和于甯對戰的時候好像蠻費力,你倆的實力好像差不多啊。”
裴沐冷笑一聲,扯過被子翻了個身不再說話。
黑暗中,安靜許久,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于方扒拉着劇情的時間節點,心道再不做事不行了,便試探着開口道:“靈師大人…靈師大人?”
“嗯。”
“我明天想要出去。”
“去哪?”
“……”
“不能說?”
“……嗯。”
“好。”裴沐睜開眼睛,“我陪你去。”
次日是個陰雲密布的天氣,天地之間都是灰蒙蒙的,天上雲朵分布的并不均勻,有的地方頂多灰白,而有的地方則是黑的随時能滴出水來一般。
有一場大雨,随時傾盆而下。
二人換了身輕便的着裝,當然,這個“輕便”是相對而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