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輕咳一聲,解釋道:“大妖厲鬼身上都是有造化在的,與天地連接,自有靈力,死後靈力并不會直接消散,而是在世間遊蕩一段日子,隻是不成氣候,最多不過三五日也就散幹淨了,沒什麼大影響。”
“……”
這倒是和系統所說的劇情操控者的狀态差不多。
于方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指着牆角的零食堆,臉上是明顯的懷疑:“你确定?”
隻見牆角處,擺着扯成牛魔王的酸奶袋子,撕下了一圈卻還是打不開的果凍,打開全是空氣的巧克力,以及沒有調料包的方便面。
“……”
裴沐吸了一口氣,邁步走到于方面前,彎下腰身來,雙手捧起于方的臉仔細打量,長歎一口氣道:“這位小郎君,我觀你印堂發黑,近日氣運實在是不妙啊。”
于方幹笑了兩聲,惡狠狠的幾口将酸奶喝了個感覺,轉身回房間抱着抱枕躺屍出去了。
沒過多長時間,裴沐也推門走了進來,于方果斷抛棄抱枕,拉着裴沐的手腕将對方拽進自己懷裡,随後一條腿也搭了上去,活脫脫就是把人當抱枕用。
裴沐眉心跳了跳,但有之前一番經曆在,目前的一切都還在可忍受的範圍内,就任由于方恃寵而驕去了。
卻不想,于方是個不識得可憐的,一雙手沒老實多長時間就已經原形畢露了,堪稱下流的在裴沐身上打着圈子,偏生主人的膽子還不大,隻敢在上頭繞來繞去,更過分的舉動也是沒有了。
裴沐索性翻過身來,勾着于方的脖子将人腦袋往下拉,彼此的鼻尖相貼,輕輕蹭着,呼吸都近在咫尺。
裴沐擡起眼皮,去尋那近在咫尺的另一雙眼睛,笑意盈盈道:“怎麼,這一會就從倒黴的陰影裡走出來了,怪堅強的。”
于方明顯有被鼓勵道,直接去追眼前的唇,尋着空隙不甚清晰的吐出幾個字來:“這不是……轉移注意力麼……”
他這話叫裴沐不樂意了。
後腦的頭發被人抓住,于方被迫離開那垂涎已經的唇,看着眼前人明顯不太愉悅的眼睛。
“拿我轉移注意力?”
于方避而不答,反而有些嚣張的笑:“有些人不許碰頭發,倒是怪會放火的。”
“我就放了。”裴沐指尖輕輕敲了下于方的後腦,唇角上揚:“你想如何。”
“我想……”
于方掙開了禁锢的手,轉身将笑得肆意的靈師大人壓在身底下,一手将對方的兩隻手都扣住,擺出了個壓迫性極強的動作,而後頗為挑釁的擡眉。
“你猜。”
裴沐微張嘴吐着氣,瞧着于方那快放綠光的眼睛,輕罵:“狼子野心。”
“沒辦法。”于方吻了下去,低聲在裴沐耳邊笑,啄吻着他鼻梁上的紅痣:“肉香四溢呀。”
外面下起了雨,刮起了風,雨水敲打着别墅的玻璃,狂風卷起海浪,天色陰沉下來,屋子裡都能清晰的聽見海浪的聲音。
也掩蓋住了别的什麼。
床頭的小夜燈被人打開,隐約有誰罵了句什麼東西,約摸是什麼“不要臉”之類的,最後那隻抗議的手到底被按了下去,夜燈長明。
于方最後還是成功将那勾人的長發攥在掌心裡,心滿意足,摸了個夠,也放了把稱心如意的火。
…
許久後,于方将側臉貼在裴沐背脊上,小心翼翼開口叫喚了一聲:“靈師大人……”
“……嗯?”
可憐見的,也不知道遭了什麼摧殘,聲音都啞了。
于方聲音又小了些:“……破了。”
裴沐按了下眉心,抓起被于方抛棄的抱枕就丢了過去,簡單的動作卻叫他倒吸了一口氣,捂着腰瞪于方:“你倒黴,還拉上我。”
“錯了錯了。”于方又湊過去,笑嘻嘻張嘴:“我帶你去洗。”
說着,于方就将人打橫帶走了。
裴沐是極具攻擊性的長相,平日裡長眉上挑,眉眼冷凝,最是一副明豔至極的臉,而此時此刻,被汗水打濕的發絲黏在兩側,胸口起伏,不得已張嘴吐着氣。
有些狼狽,卻又更多了些别樣的東西。
于方摸摸鼻子,不敢多看,扶着人進了浴缸便老老實實開始工作,清理幹淨後抱着人去了早就打掃幹淨的客卧。
直到躺進柔軟幹燥的被子裡,裴沐才又半掀起眼皮,盯着于方泛紅的臉幽幽張口:“蓄謀已久啊。”
于方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又得寸進尺的揉了把那半幹的長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将人安頓好,于方又化身勤勞的小蜜蜂,掉頭去把主卧的狼藉收拾幹淨,轉身回來的時候黴運大發作,險些平地摔栽倒在地上,穩住身形後又快快樂樂的鑽回被窩,将半夢半醒的愛人塞進懷裡,最後确認了眼彼此小指上的紅繩後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